响彻宫廷。
定睛看去,来人穿着一身华丽的锦袍,手摇折扇,于皇宫中大殿之前,好似在自家家中闲庭信步一般。
一双桃花眼泛着温润的光泽,正含情脉脉的看着重伤的玄翊。
“戚百里……”
玄翊皱眉。
有些咬牙切齿。
“谁准许你滚回来的!”
“别生气,受伤了就不能消停点。”
戚百里与萧尘远擦肩而过,压低声音道,“你家夫人没死,跑了,现在去追或许还来的及。”
说着,他将一纸信笺递给了萧尘远。
“看过便知真假。”
“你家这位,倒是我小瞧了。”
戚百里说完,笑眯眯的,继续走向玄翊,看也不看身后的萧尘远。
东西是他从老爷子那里偷来的。
要不是他无意间听见老爷子吩咐下人去上京接应沈澜之,也不会动用在上京的探子,更不会查出……
既然玄翊喜欢的不是萧尘远,既然玄翊喜欢的人永远也得不到了。
那他,又何必办什么圣人君子,谈什么成全。
还是成全了自己先。
“你和萧尘远说了什么?”
玄翊神情戒备的看着戚百里,见他不说话,一直步步紧逼,背脊都僵直了。
“禁卫军都死了吗!”
“还被给朕拦住他!!”
玄翊自己都没发现,当戚百里出现的那一瞬,他整个人都变得浮躁易怒起来。
甚至连脾气都显的十分暴戾。
“你知道的,他们拦不住我。”
“以前拦不住,现在亦是,往后更是痴心妄想。”
戚百里淡淡说着,眉目依旧温润,这几年因为爱而不得,因为害怕再次伤害眼前男子,所以,他一直不敢踏足上京。
多亏了沈澜之。
要不是沈澜之诈死,萧尘远杀入皇宫,他也不会有这个机会“英雄救美”。
“你受伤了,我送你回寝宫。”
“……”
玄翊一挥衣袖,“放肆!”
“戚家军是想要以下犯上吗?”
“明日朕便下令,砍了你的脑袋!!”
禁卫军还跪着,从头到尾一动不敢动,戚百里自小就是混世魔王。
上京城里那些豪门氏族谁人不知谁人不小,这是位砸了金銮殿,先帝都不怪罪的主。
家有御赐免死金牌不说,就是在军中的威望。
若是戚家造反,别说,这天下搞不好,真要改姓了。
至于新帝登基后,戚老为什么要忽然辞官,这在当年,一直是未解之谜。
“走不走?”
戚百里收敛了笑意,“陛下,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要么我们一起走回寝宫,要么,我抱着你走回寝宫。”
玄翊怒极反笑,“你敢!”
“被你说中了,”戚百里顿了顿,“我真的敢。”
“戚百里,你要是乱来,朕一定杀了你!”
“我就帮你看看伤,保证不乱来。”
“你放肆,朕……自己脱!!”
“不行,太慢了。”
“你……”
几日后,元夕。
上京街头,自宫廷绯闻,萧府经历重大变故,萧老太公终于被接回萧府之后,又出了一档大事。
北秦太子当街遇刺。
这还是在庆国的土地上……
幸好抢救及时,人残了,但没死。
据说行刺的也是北秦皇室的人,外传还是个流落民间的皇子。
这可有意思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最黑,只有更黑。
北秦人在庆国挑事……
当街刺杀,又是在上京最繁华的街市,瞧着就是想弄的人尽皆知。
要不是喉出的那一嗓子,还真没人知道混在使团里的竟然有一个是北秦的太子。
明显是想破坏两国的和平啊!
那两国百姓怎么可能同意。
两国的大臣怎么可能同意!
于是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人没死,一切都好说。
后来,北秦的太子及使臣,连宫宴都没参加,连夜马不停蹄的,被护送着回了国。
至于那个刺客……
有人看见他被追兵打落悬崖,尸骨无存。
还有人看见他出现在江南。
更离谱的是,有人说他顶替北秦的太子,甚至顶替北秦年老体衰,命不久矣的皇帝,成了北秦新帝。
春去东来,转眼一年过去。
北秦京都。
“爷,根据隐卫密报,夫人的身边的随侍园儿姑娘,七天前曾出现在……出现在书玉阁中。”
北秦自新帝当政,文武兼修。
民间崇文者,时常会于书墨楼中比试书画,以文会友。
有好的诗词,更会拿给名坊青楼的歌姬去吟唱。
风流才子。
歌姬佳人……
民间风气之好,令人咋舌。
可夫人为何会去那名震北秦的第一青楼,书玉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