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花沂的声音,他侧过身,毫不在意地道,“我只是想吹吹风罢了。”
风将他的身形轮廓勾勒得如此清晰,花沂的视线落到他鼓起的腹部,心怦怦直跳,“……你下来吹啊。”
“你不是想要我死吗?那么紧张做什么。”
花沂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现在我们是被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欧月居高临下地低下头,苍白干燥的唇忽然咧了一下,“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不能合作呢?”
花沂心慌意乱,他感觉自己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了,呆呆追问道,“怎么合作?”
欧月缓缓地在窗台上坐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他,轻声道,“我们想办法一起逃出去。”
“别做梦了,外面全是巡逻兵,你再多在窗台上站一会儿就会被发现。”
“那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么?难道你甘心做巴伦的奴隶么?难道你不想救出兰德尔么?”欧月的话像风声一样缥缈虚无,却又像一块石头沉入花沂的心中。
他当然不想待在这里,从落到巴伦的手里的每一天开始他都在后悔,后悔当初听信了花秉君的花言巧语,害得他为了活命必须忍辱负重地屈身于野蛮无耻未开化的死豹子……
“……我考虑一下。”花沂感觉自己正被欧月牵着鼻子走,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如果是帮欧月逃出去,他当然不愿意,傻子都知道这必定是亏本买卖,但如果欧月能想到一个办法,令他们两个都能成功脱身,他倒真是有点心动。
想了想,他问道,“王……他遇到什么危险了?”
他跟欧月一样,对到兽区之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他被红王囚禁了起来。”欧月思来想去,排除巴伦、西诺,也只有花秉君了。
花沂大惊失色,深吸一口气怒道,“他怎么敢?”
“王怎么可能被他……”
看他慌神的样子,倒不似作伪,也许他只知道兰德尔失忆的事,那么龙的身份又是谁走漏的风声呢?也许是暗杀队里混入了红区的奸细,他和兰德尔离开了整整三个月,的确是很容易被有心人抓住可趁之机。
“花秉君真是卑鄙小人,”花沂咬紧牙关,“那王现在怎么样了?”
欧月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沉声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呢?我就是你最后能抓住的那根稻草,这是逃走的唯一机会,除了我以外没人能救你,你不会还期盼着巴伦能放你走吧?花秉君既然过河拆桥,就一定有你不可能再回得去的把握,巴伦也许过几天玩腻了就会把你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