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紧紧的圈着，指尖死死的掐入掌心，陆时凛轻轻掰开他的手心，又给他掖好被子。
确保一切都没问题后才下楼，一个熟悉的人站在大厅。
见到陆时凛的神色，舒木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陆时凛，你不累吗？”
陆时凛沉默不语。
舒木叹了口气：“三年了，林弯的病情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甚至偶尔脱离自己的世界，见到你后还有加重的迹象，真的要这样相互折磨吗？”
陆时凛哑声道：“是我欠他的。”
舒木叹了口气，知道他再劝也无用，“就算是你欠他的，三年的折磨你也该还够了。”
林弯静静的听着，视线看向一旁，两个人都没发现，原本该熟睡的少年正神情冷漠的站在拐角处。
林弯张了张嘴，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了，这并非什么灵体，实际上就是他的记忆。
只不过，在自己的记忆里，他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
这些不好的记忆，像是被关在一个个小房子里，而林弯就无意中推开了其中一扇门。
亏欠，相互折磨，这一个个字眼宛如刀割一般落在他浑身上下。
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他却总是无法打开。
仿佛一打开，就会放出潘多拉魔盒中的魔鬼。
凛哥说的亏欠是什么，他消失的记忆里，发病的时候，都是这样针对凛哥吗？
那当他恢复正常的时候，凛哥温柔的笑意里藏着多少遍体鳞伤。
林弯越要去想，大脑便越发刺痛，最后濒临崩溃。
浑身像是掉入无底的深渊，一直一直下沉。
林弯死死的扣着掌心。
直到被一只手轻轻牵着，拉着他从这里回到了现实。
额头穿来一下又一下的亲吻，耳边是男人温柔的声音：“林甜甜？甜甜。”
林弯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陆时凛。
企图从陆时凛的眼底看到一丝一毫的异样。
他有好多好多疑问想要问陆时凛，想要问陆时凛那三年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即便只是想起那偶尔一个片段，就会让他如坠寒渊。
三年，你怎么熬。
可他知道，眼前这个，并非那个遍体鳞伤的陆哥。
林弯下意识的伸出手抚摸陆时凛的脸庞。
陆时凛那双漆黑的眸子纵容的看着林弯，像是无声的诉说着，“我包容你的一切。”
林弯闭了闭眼睛，别开脸庞。
脑子里又浮现昨天那句话。
如果爱是相互折磨。
爱是相互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