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张三有些不耐烦，毕竟任谁在提心吊胆自己会不会被抓的时候被同伴吓一跳，心情都不会很美丽。
张三将悬浮车切换成自动驾驶模式，扭头查看，不等王伍解释就看见了原因：他们抓的少年仍老老实实窝在麻袋里，但是下半身竟转变成鱼尾模样，原有的裤子被撑破成条状，稀疏地搭在鱼尾上。
冰蓝的鳞片在光线昏暗的悬浮车里闪着粼粼的光，他们仿佛勿入恶龙藏宝室的阴暗老鼠，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恐慌。
操纵悬浮车停靠在路边，张三颤抖着从口袋摸出一根烟，尼古丁的摄入让他逐渐冷静下来，吐出几个烟圈，他弹了弹烟灰，脸上闪过几分阴狠，
“干脆我们把他转交给九珍拍卖行吧！”
九珍拍卖行，一个无国界的黑色交易组织，只要有钱，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同时拍卖行实行邀请制，张三在道上混了好多年才勉强拿到一张入场许可证。
将哈尔交给拍卖行，再拿赚来的钱买两个假身份，后半辈子他俩就可以安安稳稳地渡过了。
王伍挠得头皮沙沙作响，看着因为二手烟不停皱眉和小声哼哼的哈尔，将窗户悄悄打开一条细缝，拧巴着脸瓮声瓮气说，“跑单，不太好吧？”
“哈！”张三嗤笑，瞟了眼王伍的小动作，掐灭之间明灭的烟头，一脸嘲讽，“你是在跟我一个杀人犯谈职业道德吗？”
“你说的对！”王伍后知后觉地拍着大腿，“三儿，你聪明，俺都听你的！”
*
咕噜咕噜
是车轮在地板上滚过的声音，哈尔觉得身体晃晃悠悠的，因为沉睡时间过长，后脑也有些涨得发疼。
他慢慢睁开眼，白光刺得眼睛一痛，眯着眼他发现自己被装在2×1×1米、翻身都有些困难的水箱中，周围围着穿有白色防护服、看不清面容的人。从人缝中勉强可以窥见银白的钢板，这是制造星舰时的常用材料。
“天！他醒了！”有人压着声音低呼，“他可真漂亮，可惜了。”
可惜？可惜什么？
哈尔不明所以，贴在玻璃上目不转睛地注视发声的方向，企图得到一些讯息。
但是那人再也没有发声，仿佛汇入大海的一滴水珠，在短暂出现后消失地无影无踪。
“系统？”哈尔在心里呼喊未得到回应，心下一沉，系统应该回地府述职了，这件事系统前几天提过，和它未来发展有重要联系，不能马虎。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有人拨开簇拥的研究人员大笑着走近，他摘下面罩，外突的双眼里写满了狂喜和癫狂，常年的实验室生活让他的皮肤接近死人的青白，一头黄发枯草一样散落在肩头。
“罗德那家伙提前培育出人鱼又怎么样？现在还不知道死在哪个地方！”弗格森蹲下身，贴近玻璃观察哈尔的生理状态，在确认哈尔处于刚成年之后情不自禁地亲吻钢化玻璃，“哦，我亲爱的小宝贝，我能否帮助人类实现跨时代的进步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