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星仿佛变成充斥嘲笑的细长眼睛，将奥斯汀的无措尽收眼底。
“哈尔，哈尔。”他嘴唇颤抖，摸索出哈尔的智脑，魔怔一样重复，“回去，我们现在就回去！”
因为害怕，奥斯汀尝试三次才把智脑打开，后又打下一堆错乱的字符，他的眼白变得一片赤红，鼻翼快速翕张，胸膛高高升起又落下像是装满躁动气体的罐子，仅需轻轻一碰就能炸得粉碎。
“奥斯汀，我没事。”
分神安慰的哈尔从奥斯汀手中抽出智脑，避免他看见不该看的东西。在黑暗中哈尔咧嘴露出安抚的笑，即使明白自己早已逃离实验室，身体还是生理性的战栗，虚幻的痛也会条件反射在敏感的神经上蔓延。
哈尔示意奥斯汀将自己放下，抖动的指尖将他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胸前，两人如同在寒风中报团取暖的幼兽，肢体交叠，尽可能感知对方的存在。
“奥斯汀？”
听到哈尔的呼喊，浑身戒备的奥斯汀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接着又窝回哈尔胸前的位置，像是巨龙盘踞在自己的宝藏之上。
“我把你弄丢了。”奥斯汀瓮声瓮气，脑袋上的耳朵也耷拉下来，隔着胸膛，他能听见哈尔恢复平稳的心跳声，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分清自己已经度过噩梦般的日子，如同神迹，又一次切实拥抱哈尔。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哈尔抬手揉了揉奥斯汀耳朵上的软骨，脑海里充斥着系统刺耳的警告声，他充耳不闻，暗自措辞。
“在宇宙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星球，它叫地球。在地球上有个人叫哈尔，哈尔没钱、没对象，寡了二十多年，正当他气愤自己交份子钱太多的时候，神找上了他。”
停顿半天，哈尔才给黑白无常找到一个好听的名号，学着他们的语气，哈尔继续，“神说，'亲亲，咱这里存放着一个您的对象，您考虑什么时候去取？'，哈尔当即答应，头一晕就发现自己变成了条人鱼，还被一个叫奥斯汀的家伙带走了。”
身旁人没半点反应，哈尔气呼呼拧了奥斯汀耳朵一把，“你倒是给个反应！”
“所以我是神帮你选的配偶！”奥斯汀脸上收不住的傻乐，显然对这个三岁小孩都不想听的故事深信不疑，他捂嘴笑，“感谢神！感谢哈尔！”
接着，想到什么他皱起眉，又有些嫌弃地嘀咕，“为什么哈尔二十多岁了才送来？这么晚！应该哈尔一出生就送来，不对！应该直接把哈尔的爸爸妈妈送来！”
“得了便宜还卖乖！”哈尔揪了一把奥斯汀耳朵上的毛毛，语重心长，“所以啊，不用害怕我会离开你，因为我永远和你绑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