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情绪激动地上下比划，鬼知道他作为一条鱼，尾巴被套上袜子一样到腰的毛绒裤子时心里是什么感受，而且因为兔毛颜色大多是灰棕色，远远望去像个行走的猕猴桃。
“也许，他昨天看见你智脑里的日期了。”
哈尔瞬间噎住，挠了挠头皮，呐呐，“啊？那怎么办呀？我交代你们地府的事儿办妥了吗？”
“在准备了，你现在可以开始帮奥斯汀做心理工作。”
闻言，哈尔心里一慌，看着埋头苦干的奥斯汀抬了抬舌头，干巴巴憋出一句，“奥斯汀你过来一下。”
整理身上的污渍，等到闻不到一丝血腥味后，奥斯汀才满意地走到哈尔身旁，与他并排蹲下。
奥斯汀双臂绕过屈起的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靠在哈尔肩头看着深蓝的海岸线发呆。
这，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嗡嗡
两人面前的天空扭曲变形，雪花屏过后转变成视频通话界面，翠绿的听筒标志随着嗡声的频率不断跳动。
感觉到空间波动，奥斯汀下意识将哈尔护在身后，看清“敌人”后他神色一滞，愣愣地说，“哈尔，我好像眼睛出问题了。”
“没出问题。”哈尔挽住奥斯汀胳膊并与他十指相扣，
“这是来自地府的通话。”
耳朵接受到古老的词汇，迟钝的大脑仿佛挤干毛巾一样磕磕绊绊给出相应解释：
地府，人死后去的地方。
通话界面一秒卡顿后被接通，整张屏幕上出现一个离得极近的翠绿眼睛，颇有恐怖片的意蕴。
相握的两只手均下意识用力。
一个，因为害怕，寻求依靠。
一个，因为不可置信，只能通过身旁人确认答案。
“爸爸，你靠后一点，看不到我啦！”
娇嗔的嗓音由远及近拽走吓了哈尔一跳的翠绿眼睛，哈尔瞬间认出声音的主人，是艾莉！
被艾莉挽着的人身材魁梧，剑眉星目，立定后，爽朗大笑捏了捏艾莉的鼻尖，后转过头，一言不发望着奥斯汀。
“好兄弟，你可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鄙夷地上下扫视奥斯汀的拼接衣服，尼克熟稔开口，仿佛两人昨天还在一起训练喝酒，畅聊人生。
“我”奥斯汀抿唇憋住止不住的颤音，错开目光，“这是形势所迫。”
“老子一个鬼都不信你！最近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早就有地府新鬼事无巨细地告诉我了。”
奥斯汀沉沉嗯了一句，仿佛这个话题无法触动他分毫，但是宽大衣袖掩盖下的胳膊不断颤抖，带动着与他交握的哈尔心尖也一颤一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