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富裕,谁不眼红。
傅臧坐不住了,起身面向众弟兄道:“下山。”
麟铁帮的土匪们抄起家伙,个个憋着一口蛮劲,跟一群斗牛似的。
傅臧左手握拳,高举过头顶道:“此番下山不抢不夺,单是把那些个鳖孙,杀个死无完身。”
余下土匪开始嗷嗷大喊,边喊边拍击胸膛,就像在举行远古部落的狩猎仪式一样。
掌柜带着大师给的信物登上昆州山,行至半山腰,突然就听到前面传来阵阵脚步声。他赶紧爬上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遮住了自己的身影。
不一会,他便看到,麟铁帮整个帮派倾巢而出,朝山下赶去。
这个时机下山,还能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东沟村那块肥肉了。
掌柜藏起来手中的信物,感觉省去了很多的麻烦——无需他用信物诱引土匪下山,他们自己倒先沉不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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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捕快到东沟村的时候,远远瞧见这村里的确是被人打劫过后的样态,立马返回衙门,把这事告诉了夏县令。
夏侯凿这么一听,终于吃不下糕点了,再加上外面乌乌泱泱的百姓还在喊救命,夏侯凿沉思少许,最后气愤地说道:“他们是要反了吗!”
刘灏沈站在他身后,无声地说了句:可不是么。
“气死我了!”夏侯凿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刘灏沈心想:真把你气死就好了。
夏侯凿左右衡量了一会后,突然心平气和地说道:“张捕快不是说,那些反贼都不见人影了吗,那如今我们衙门派人去还有什么用?”
“……”刘灏沈回之以沉默。
夏侯凿就索性把他的沉默当赞同,一边坐下一边道:“刘司爷也这么觉得是吧?依我看,不如先遣散门口这些百姓,告诉他们,不日后,官兵就去这些反贼的老窝里把人通通捉拿。”
“……”刘灏沈依旧保持沉默,反正不管他在夏侯凿面前说什么,从来就没有过一点儿份量。
“刘司爷,依你之见呢?”夏侯凿问道。
刘灏沈口是心非地回答道:“夏县令说的是,刘某赞同。”
“那外面的人就交给你了。”夏侯凿说完最后一句,就若无其事地捏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细细品味起来。
刘灏沈对夏侯凿的冷淡早已经屡见不鲜,对他这种好事自己担、恶事推给他的行为也习以为常,只能硬着头皮去做那个出头露面的恶人。
当然,他按照夏侯凿的说辞劝退百姓是根本不起丝毫作用的,东沟村的百姓还是听而不闻,喊着官员要为民做主。
刘灏沈别无他法,只能耗着口水一遍遍地做“有名无实”的承诺。
此时,远处却突然一声地动山摇的惊炸,宛如开天辟地一般的巨响,还伴随着地震一般的震感,引发了周围人群剧烈的骚乱。
火炮!
而且火炮爆炸的方向就来自柳河西!东沟村的方向!
民间怎么会有火炮!这可是要上报宫廷的惊天之动乱!
一声爆炸声把正吃龙须酥的夏侯凿给吓得直接喷了出来,他赶紧擦了擦挂着糕点的嘴角,心急火燎地抓住了身边的衙役问道:“是不是火炮?”
被抓住的衙役吓得一哆嗦,颤抖着说道:“是……”
“快,告知所有官兵,与我一同前往东沟村!”
“是!”衙役受命,飞快跑出去聚集起所有的官兵。
适逢刘灏沈窜进来准备把爆炸之事告诉夏县令,但夏侯凿却已经整装待发,看到刘灏沈进来,他扯着嗓子喊话道:“刘司爷!快,随我去东沟村!”
刘灏沈应了夏县令的话,但没有接着跟夏侯凿外出,而是命张捕快快马加鞭先去爆炸源头看看是否有所伤亡。
夏县令已经上了马车,派人催刘司爷赶快也上车,好立马前往东沟村。
看到张捕快骑快马飞奔而去,刘灏沈忧心不已地登上了前往东沟的马车。
……
夏侯凿猜测没有错,爆炸正来自于东沟村。
当麟铁帮土匪前脚抵达空荡荡的东沟村时,就听到村内一声巨响。
傅臧皱了皱眉,回身对帮内弟兄说道:“这队匪贼不简单,他们有火药。”
傅臧说罢,趴在屋顶看戏的陶智宸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