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衡河之战
陌曦微微蹙眉，这都及几时了还未曾用晚膳？
“叶青。”
“少主？”
“去把我留的晚膳温热一下然后送过来。”陌曦淡声吩咐。
叶青领命退下，赵书芜觉得有些不真实，“哥哥……给我留了晚膳？”
“嗯。”陌曦道：“这几日见你总是那么晚才从议事帐里出来，便想着留了。”
赵书芜的眼睛顿时有些酸涩，“哥哥……对我真好。”
晚膳很快被一一摆了上来，赵书芜坐在了桌前，用着膳食的同时眼睛还不时望向陌曦。
这时叶青从帐外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书信，他走到陌曦身边靠近他耳语几句，把手上的那封信件给了他。
赵书芜的眸中闪过一抹暗色，是什么信件如此神秘的模样？
陌曦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用膳的赵书芜，却刚好和他的眼睛对上，他愣了愣，“看我做什么？”
赵书芜嘴角勾起一个算得上甜蜜的笑来，“哥哥好看。”
陌曦用手握成拳头抵住嘴咳了一下，“认真用膳，莫要到处乱看。”
他则是自己打开了自己手上那封神秘的信件。
室内一片寂静。
赵书芜有些漫不经心的夹着菜，心里越来越是烦躁，他掩饰性的咳了咳，装做漫不经心的问：“谁来的信啊？有什么事找哥哥吗？”
陌曦目光不移，“无关紧要的事。”
这都不愿意告诉他？赵书芜的眸子沉了沉，有一股莫名的愤怒与烦躁，他咬着筷子，含含糊糊开口：“哥哥，他……就这般轻易放你回来的？”
陌曦浏览着信件的目光一顿，微微侧眸看他：“不然？”
“哦……”赵书芜道：“我还以为他会刁难哥哥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陌曦的眸渐渐有些冷淡，他知道近日连连战败已让赵书芜恼火不已，因此也能理解他这种烦躁的心情，前一句他还可以当是关心，可后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陌曦的语气微冷了几分。
“没有呀。”赵书芜有些慌乱的摆了摆手，忽的一抬眼迎上了陌曦的眼神，里面含着三分冷意，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咬了咬唇，“军中多数人都说哥哥是被那姓御的给收买了，否则近日的战况怎会平平日下……”似是怕陌曦误会，他又急忙解释：“当然，我是不信的，哥哥怎会是这样的人呢？”
这番话说的极为巧妙，首先说出军中流言，想让陌曦自己开口解释，其次则是为自己开脱，让陌曦知道他从未相信那些莫须有的流言。
陌曦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自嘲，如若是真的不相信那些人说的话，又何必在他面前提起？
赵书芜啊，你终究是让我失望了。
“我此行前来不就是为了相助于你，那些莫须有的流言便不要去管了，你知道的，我与他有太多纠葛，又怎会是云国的间谍。”
赵书芜听见了他话中的冷意，他虽然对陌曦这番不太清楚的剖白有些不太满意，可却不想再说什么惹他生怒，只是颇有些小心翼翼，“我自然是相信哥哥的，只是……我想请哥哥帮个忙……”
陌曦没有看他，只是盯着那封被平铺在桌面的书信，“何事？”
“哥哥明日可否……与我一同上战场，给将士们个势头？”
听到他这句带有明显刺探性的话，陌曦的心才算是彻底的寒了下去……
幼时那个乖巧甜美，狡黠可爱的思思真的不见了，被这些权势与欲望给麻痹了双眼。
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颇有些自嘲，只是诸多情绪到最后，都化成了一个好字。
赵书芜觉得自己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不过听见陌曦答应，喜悦很快涌上心头，那点些微的涩意便彻底抛到了脑后，他眉开眼笑，“多谢哥哥！”
他笑的甜美，有五分像儿时的思思，可陌曦却感觉到了无边的寒意。
翌日。
天气晴朗，烈日当天，两军在衡水一带交接。
此处有一条极宽大的河，名为衡河，需得坐战船才能过河。
水势凶猛，也深不见底。泥沙诸多，以至于整条河流都成了黄色，波涛汹涌，乱石穿空，是极为凶险的地带。
红旗云军，蓝旗赵军。两军各十万人对垒，一片黑压压的，仿佛要把不远处的罗兰城压垮。
不同于往日的是，赵军前带领的人里，多出来一个着深青色劲装的人，那人脸上带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身份昭然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