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只换你一句不行
钟煊听见这声音，感觉心脏狠狠一空，随后猛的转身，撞进了袁巷那一双哀伤到深处的眸子，心一下一下的生疼。
嘴唇陡然惨白，出口的声音都在昭示着他的害怕。轻轻的摇头，声音忽然就乱了：“不是的……不是……”
袁巷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眼眶猩红，拳头在衣袖下握的很紧，紧的陷进血肉里，好像要撕破表皮一般。
有点疼，可他浑然不知。
喉头发干，眼眸直直的看向他，眼底的哀伤慢慢的归于绝望，声音很轻，轻的好像下一刻就会被风吹散。
“我就问你一句，要不要跟我走？”
他的江山，他的富贵繁华，他的一切一切，他都可以不要，他就问他一句，要不要和他走？
他不知道以后的事，可此刻，他所说的每一句发自肺腑，此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勇气。
这江山他从不稀得半分，是他说要好好待百姓，他才一点点振作，妄图昭示他的心意。
可是啊，这心他不要，可他贱，不愿去深想无谓的东西。
钟煊看着袁巷慢慢垂下去的眼眸，感觉心脏被狠狠制住了一般，一点一点失去呼吸，像濒死的鱼，力气都用不上之后，在内心作最后一番垂死挣扎。
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他才撇开眸子开口，启口只有残忍的两个字：“……不行。”
不行？
他偷了虎符，换了李明耀的脸，冒着随时会被一群人杀死的危险来到他身边，然后只听到他说不行？
袁巷感觉有点想笑，眼眶却先一步湿润。
脑子里开始闪过很多画面，那些可以称之为回忆的东西——
“阿煊，这局不算，你那么聪明，应该让让我的。”
钟煊笑：“是子厢太笨。”
袁巷梗着脖子反驳：“胡说，是我教的好，你不过学了三个时辰就能赢过我了，难道不是我教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