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的举动,着实将娄钰吓了一跳,虽说他早就知道,这小太子前期被蹂躏得很惨,可这一言不合就给他跪下,还真让他有些吃不消。
算了,反正人,他是下不去手杀的。不如就好好跟他勾兑一下,指不定他就对自己改观了呢?
这样想着,娄钰决定给时宴打打亲情牌。他亲自上前,将时宴从地上扶起来,又示意他在床上坐下,而后他才温和一笑道:“从什么时候起,宴儿竟然不愿意再叫本王一声先生?”
在成为摄政王之前,娄钰是时宴的太傅。那时候先皇还在,娄钰十分收敛,还根本就不像现在这样嚣张跋扈。
因此,两人还算有一段师友徒恭的日子。只可惜,后来先皇重病卧床不起,娄钰便原形毕露了,他一举撕破了自己的伪装,用手段把持朝政,但凡忤逆他的人,皆被他铲除。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时宴不再唤他先生,而是称他为摄政王。
娄钰的语气和神态,几乎让时宴产生一种错觉。就仿佛眼前之人,不是对他百般羞辱的摄政王,而是曾经那个对他关怀备至的太傅。
可也仅仅是一瞬间,时宴便清醒过来。他在心底自嘲一笑,娄钰这么做,怕不是又想出了什么新的法子羞辱他吧。
将情绪完美的掩下,时宴强忍着恐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颤抖得不那么厉害。“时宴不敢,时宴只求摄政王能放过云清。”
娄钰看着努力维持镇定的纤细少年,他这是怕自己怕到了极点。想必同样的,他恨自己也恨到了极点。
娄钰叹了口气,眼前的小太子就像一只还未长成的猛兽。虽然目前看上去无害,可他随时都要防着,以免他突然伸出爪牙。
所以,打一鞭子给一颗糖吃,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现在既然这鞭子已经打了,那么自然也该给一颗糖了。
“慕云清以下犯上,原本该处以极刑。不过,宴儿你都为他求情了,那本王就网开一面,饶过他这一回。”娄钰一边观察着时宴的表情,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
时宴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不过很快,那笑容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警惕。“摄政王想要时宴做什么?”
时宴并不认为娄钰会这么轻易放过慕云清,他这么做,必定有其他目的。
娄钰表示,他什么也不想,他就想安安稳稳的做几年摄政王,然后回家养老。
可是,这话就算他说出来,怕是也没人相信。
就在娄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宴的话时,先前离开的影一已经去而复返了。“王爷,属下已经将东西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