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前方好像是皇上和摄政王的马车。”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投去了视线。
果不其然,此时一队人马正从远处不紧不慢地靠近。
又过了片刻时间,那队人马终于近了。而那马车上的标志,正是摄政王府所有。
果然是娄钰回来了。
君迁尧面上一喜,朝前走了几步,刚好停在娄钰逐渐停稳的马车前。
下一刻,一只手便从马车里伸了出来,将车帘撩起。
接着,娄钰便从里面钻了出来。
有些日子不见,君迁尧本以为娄钰身体里的蛊已解,人应该更加精神,可是现在的他,看上去却比离开之前更加的憔悴。
带着心底的疑惑,君迁尧向娄钰走了过去。他装模作样的向娄钰行了个礼,才问询着道:“摄政王,皇上呢?”
君迁尧这话,无疑是问出了所有人的想法。
为什么娄钰都回来了,时宴却没有回来?
“皇上回来了。”娄钰嘴角动了一动,接着便转过身去,看向马车后面。
马车被车夫牵到一边,而那马车后面赫然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看到那具棺材,立刻便有人站不住了,上前追问道:“摄政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他……”
那位大人的话没有说完,可是他的意思却是再明了不过了。
娄钰示意侍卫将那棺材抬到众人面前,又命人将其打开,而后才道:“皇上与本王回来的途中,遇到刺客行刺,皇上身中毒箭,已经去了。”
娄钰这话一出,大臣们一下子乱了。所有人都围到棺材前,像是要亲眼看看娄钰所说的是真是假。
娄钰没有去看棺材里时宴,而是抬目扫过一众大臣,很快他就在那些大臣之中发现了慕云清的身影。
他与其他人一样,视线紧紧地锁定在时宴身上。眼里的神情莫名的复杂。
“摄政王,你说皇上中毒箭身亡可有证据?”说话的是时宴的舅舅也是当今丞相梁栋。
很显然,梁栋问出了大臣们共同的心声。
要知道,娄钰曾经只手遮天,如今时宴中箭身亡,谁知道是不是他为了夺得皇位,故意将时宴杀死的?
“证据?”娄钰低喃了一句,突而走到棺材边,他低头看了眼躺在棺材里面如土色没了呼吸的时宴,而后他伸出手去,撩开他身上的衣服,将他胸前那个血窟窿展现给众人看。
那血窟窿所在的位置,几乎就在心脏上,不管是谁,伤在那里都是绝对不可能活命的。
“那摄政王可有抓到刺杀皇上的凶手?”梁栋不死心的问。
“没有。”娄钰淡淡的回答。
梁栋气恼,可目前又不能拿娄钰怎么办,于是只得恶声恶气的道:“下官一定会查明皇上遇刺的真相,绝不让凶手逍遥法外。”
虽然梁栋这话听似没什么毛病,可他这话分明就是认定了时宴之死,和娄钰脱不了干系。
娄钰想,不仅是他,恐怕在场的大臣十有八九,都认为时宴的死是他所为。
不过,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计较这些了,他摆了下手道:“你们要查,便去查吧。”说罢,他对君迁尧吩咐道:“皇上的尸体先存在在宫中,你先派人好生看着,待看过吉日再安葬。本王累了,先回府休息去了。”
说完这话,娄钰不等君迁尧回答,就在众人的注视中,转身上了马车。
君迁尧现在满脑子问号,他想好好的问问娄钰,可是现在人太多,他根本就无从开口,最后也只得和其他人一样,目送娄钰坐上马车离开宫门。
娄钰回到摄政王府不过一个时辰,王府外便来了许多的不速之客。
只是这些人都被王府管家拦在了门外,无一人例外。就连君迁尧也是如此。
到了快要入夜的时候,娄钰便悄悄乘坐着马车进了皇宫。
时宴的灵堂外,两只洁白的灯笼在夜风里摇曳。
踏入灵堂的那一刻,入目所视全是一片白色。时宴的遗体已经被人转移到更加奢华的灵柩之中。
娄钰将看守时宴遗体的侍卫全部挥退,他只想单独跟时宴待一会儿。
可是,身后出现的脚步声提醒着娄钰,有不长眼的人闯了进来。
他猛地回过头去,骂人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在看到来人面目的那一刻,露出了惊讶之色。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娄钰怒视着来人,眼里布满了杀意。
“阿钰,我听闻皇上遇刺所以特地从封地赶回来。”从门外走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原本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时胥。
“呵呵,从秦州到皇城需要十余天,你却说你听闻皇上遇刺而来,难不成你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娄钰毫不留情的嘲讽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