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盛风派出了如此人力找人,她们也并不认为沈折枝还活着,只当是皇上实在思人心切,只这样纾解自己的无处发泄的情感罢了。
那样的大火,她们听宫里参与过这事儿的侍卫说了,整个国师府都燃起来了,未尝有一个院子幸免,且四周都围着人,就算国师大人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应当逃不出来才是。
皇上若是能将心结解了,她们这些侍奉皇上的自当是跟着开心,怕就怕是皇上空欢喜一场。
只是,再退一步说,皇上若是将那人接回来了,宫里又该是有怎样的变化。
那般狼子野心残暴狠辣之人,定是不会就这般将江山交给李盛风,若是他要闹,恐怕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皇上对国师大人有情,国师大人又想着江山,只希望皇上不要因此送了大宋才是。
李盛风系了腰带,将一直握在手心的银色的看着还略有些丑坠着穗子的银球系在了腰间,拿过放在桃木剑架上的长剑抬脚出了殿门。
今日一如往常,仍旧带着凛冽的寒气。
长空万里无一浮云,看着极为高远。有刺人寒风穿过石阶檐角,直往人脸上扑。
李盛风锗红鹤氅被风吹得扬起,他略微颔首,眯了眼睛看着碧蓝天空,终于露出一抹笑来。
少年骄扬,矜傲自持。
李盛风终于又有了丝自沈折枝离开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的写意风流。
众太监宫女站在一旁,只敢偷偷拿着余光瞥李盛风,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若是没有寻到国师大人,皇上又该如何是好。
沈折枝赶走了扎伊,心情被他消磨了些,也无了泡澡的闲情,随意在浴桶里泡了一会儿,将身体擦净后便拢了件单衣,坐在书桌前发呆。
他知自己应当如往常一般睡不着,也不想去床上像废人一般躺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能去哪里,能做什
第六十四章:帝王矜骄么,最终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书桌边。
沈折枝忽的嗤笑一声,带着些嘲讽的意味,也不知道是对他人,还是对自己。
养了十几年的习惯,果然是轻易改变不得。
在过去他没有像现在无事可做的时间,每日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大多时候都是像这样坐在桌前处理奏章。
现在脑子一放空,便遵循着以往的习惯来了。
但他现在什么也不用做,甚至这书桌的笔墨纸砚,他都未曾用过一次。
季景之显然是对这里的布置上了心的,尽管知道他或许因着瞧不见不会写字,但依旧准备了笔墨,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他想用,随便一摸便能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