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不错。"
沈容声拿着箭矢抵住利刃,额上已经泛起了汗水,嘴上却不.依不饶,不落半分下风。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脸上带了黑罩的不知性别的人。
她原本想要在这林子里找一些兔子带回去给母亲解解闷,却不想只那一眨眼的瞬间,这人突然冒了出来,差一点就直接刺中了她的心脏。
她不知自己与这人有何仇何怨,但很显然这人恨极了沈府,今日是非要取她性命不可。
她打算一交手就知道自己比不过面前这人,手上的箭矢也比不过这人手上拿着的刀刃,支撑不了多久便会断裂。
头.上戴着黑罩的人看着沈容声已经开始有些微微发抖的手,面罩下的嘴角终于勾出了一个笑来。
"滴答"
沈容声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了箭囊上,发出一声轻响。
贝齿咬紧,沈容声心下一发狠,手上刚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木质箭矢被利刃击断,银白剑刃之扑她而来。
沈容声瞳孔震颤,看着刀刃直直地到了她的眼前。
一然后停在了半空中。
她看到一抹惊鸿白影自她身边掠过,长发飞扬间,只一声轻响,刚才还无比凶猛的戴着黑色面罩的人已经软软地倒了下去。马蹄声闯入耳膜,沈容声一转头,看到刚才那么蓝白子的身影已经回到了马上。
终于缓过了神来,沈容声之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硬得不行,她缓缓转过头看向坐在马背上的人。
白纱垂下,坐在马背上的人一手捏着马鞍,一手伸进帷幕里微微弓着腰,捂着唇不住咳着。
沈容声见他咳得越来越重,觉得自己的心在跟着这咳嗽声一跳一跳的,她活动着有些僵硬的小腿,想要走到沈折枝身边,连忙问道:"你.....你没事吧?"
这人....她肯定不会认错,这个救她的人就是季景之身边的那个传说是镇南王妃的人。
只是这人与他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出入。
她以为他只是一个长得貌美气质出尘十分文静的美人,没想到身手意外的好。
一且不是一般的好。
她甚至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只一眨眼的瞬间,就看到了戴着面罩的人已经躺在了地上,被直接打昏了过去。
难怪娘亲说这人救过她。
若有这般身手,能够救下一个人也较为容易。
只是此前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季景之是从哪里把这人找来的?
沈折枝听见了沈容声的声音,想回答,一开口却是无尽的咳嗽,他又咳了几声,之后才从喉咙里勉强挤出一声声音:"无..."
"折枝!"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道从林子深处传来的焦急男声混合着马蹄声传了过来,将他的声音遮盖住了。
沈容声看到同样是穿着一身白衣的白景泽骑着马快速地奔了过来。
他让马跑得急了,衣袍烈烈鼓起,脸上难掩焦急,俊朗眉眼显得极为紧张。
沈容声靠近沈折枝的脚步就挣硬生生止住了,她转头又看向沈折枝,之后又看了一眼白景泽。
若是她没记错,这来人应当是宋国的丞相才对。
这人还和宋国丞相认识?
白景泽焦急,声音吼得比沈容声大许多,沈折枝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坐在马背.上咳嗽着,身形逐渐矮了下去,最后变成趴在马背上闷咳着,声音听着就极为揪心。
树枝把马匹拦住了,速度慢下了很多,白景泽直接翻身下马速度快得衣服甚至发出了破空声,看着沈折枝的身影越来越低身手将背.上的箭囊扔掉,跑得更快了些。
他看到趴在马背上的沈折枝身影一顿。
白景泽目光大骇。
原本趴在马背上的沈折枝慢慢地从马背上滑了下来。
白景泽踩着树枝猛地一蹬,终于在最后一刻接住了沈折枝。
"折枝...."
白景泽抱紧了沈折枝,让他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上,摸着他已经湿润了的后背,忍不住颤声喃喃,不断重复叫着沈折枝的名字。
感受着沈折枝有些不稳但真实的呼吸声,白景泽的心跳这才慢慢平复了下来。
"医师,"白景泽转头看向沈容声,眼尾有些泛红,"带我去找医师。"
沈容声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思考能力,这个白景泽的话并没有多说废话,翻身上马,等着白景泽将沈折枝半抱在身前上了马后便高高扬起马鞭一拍,马匹被拍了个结结实实,扬起马蹄便快步跑起来,冲向来时的地方。
白景泽两手环过沈折枝身前握住缰绳,鼻尖飘着的尽是沈折枝身上熟悉的淡淡冷香,双眼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