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天空总是很难得看到大片的星星。”这句话是林政一在感叹。
时杋转头睨了他一眼,平静道:“城市的空气污染太严重了。”
“以前我在乡下,那里的星星很多,很漂亮,后来跟着教练去了省队又进了国家队,去了很多大地方,但再也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夜空了。”
“我记得你家在港都。”
不多的关于林政一的新闻中有提到,林政一一家三口定居港都,国内一线的大城市,寸土寸金又何来乡下一说?
“我跟爷爷一起住过一段时间,在乡下。”
时杋点点头,没多问什么,视线放在远处将这城市的繁华收入眼底。
沉默在蔓延,风呼啸而过。
“呲啦”一声,林政一也开了一瓶啤酒,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清晰。
他和时杋一样靠在石栏上,手臂与手臂相邻不过几寸,只不过他看着的是手中的啤酒。
“我11岁被选进国家队,那时候我是队里最小的,其他人都是国际赛事上的前辈,只有我才只有几场小比赛的经验。”
让他拿到国家队敲门砖的,他曾经以为很了不起的青少年跳水比赛的金牌,在那里不值一提。
所有人都是万里挑一的,他也不算优秀。
“那会儿压力很大,各项指标都在吊车尾,差一点就被除名了。”
时杋看向林政一:“我以为你顺风顺水。”
翻开林政一的履历,漂亮得不可思议,自第一次站在国际赛事上夺冠,打破奥运史上男子跳水最小年纪记录,成为最小的奥运冠军的那一刻起,天才选手的名号就伴随着他。
让人完全想象不到,曾经的林政一也会有这样的压力。
林政一笑:“哪有人光靠天赋吃饭的,努力才是成功的秘诀。”
“也是。”时杋认同。
可能是外界的评价太影响一个人的看法,大家总是容易忽略天才的努力。
“我偷喝过酒。”他说:“为了缓解压力,他们都说酒是好东西,虽然知道不可以,但我就想试试。”
林政一仰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入口,他看着酒瓶:“但酒是苦的,好难喝,后来就没再碰过了,就那一次,没人知道,就连教练也没发觉。”
时杋睨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学些有的没的。”
林政一哈哈大笑:“少不更事,有些好奇,有些叛逆。”
他的笑容干净明亮,感染力十足,引得时杋也笑了。
笑着笑着嘴角便越发沉重,提不起来。
“其实……我在渝川这边读过大学,今天晚上那些人是我大学同学。”
也许是夜色太好,今晚氛围太静,眼前的人太让人安心。
时杋突然就有了些倾诉的欲望,她望着远处,长指捏紧了铁瓶,指尖泛白,似乎是在压抑什么。
林政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
等待她的倾诉。
良久,时杋故作轻松的一笑:“我喜欢过那个人,就是那个问你是不是我男朋友的那个人。”
“我和他在一起过。”时杋顿了几秒才道:“也不算在一起吧,就短短一天的时间。”
那不过是那些浑身光芒的人闲来无事的赌约,而她却认真了。
所以才能在刹那间,从天堂跌进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