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桥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背影,想从背影中探索出身份。没想到,当女子一转身,宋煜桥便惊得双目圆瞪。
是方知韵?
方知韵刚给宋瑞亭煮好粥,准备端上楼去,一回头就看到一个陌生公子站在厨房门口,方知韵差点没摔落碗筷。
“公子是?”方知韵突然觉得这十五年来无人问津的小筑,现在怎么隔三差五便有人进来?感到又讶异,又害怕。
“你是?知韵?”本来宋煜桥是敢肯定这个女子是方知韵的,可是她居然问他是谁,那这个肯定就变成了疑问。
方知韵笑笑,不答。
这是第二个人认为她就是方知韵,想想,若是,也挺好的。
方知韵没有功夫再在这里与别人多纠缠,现在当务之急是宋瑞亭。
“公子请回,这里不是外人能来的!”方知韵礼貌的赶客后,脚下急切的往宋瑞亭房中走。
宋煜桥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便被打发,而是跟随着方知韵,绕过长廊,上了楼梯,停在了一间大开的门前。
只听屋里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
“谢谢!”
虽然细小如蚊,但是宋煜桥听得真切,那就是他弟弟——宋瑞亭的声音。
他有些气恼,不顾礼节,大步迈入,出现在了宋瑞亭的面前。
宋瑞亭此时正虚弱,靠在床上,眼睛望着将粥放在桌上的方知韵,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好使她宽心。可就是这么一眼,宋瑞亭便看到了站在门口,气得面色铁青的宋煜桥。
“王兄!”宋瑞亭惊得起身,也让方知韵将注意力转到了宋煜桥身上。
“我和林慵在外头寻了你那么久,你倒好,醉在温柔乡了?”
方知韵这才知道,这个突然闯入的公子,就是宋瑞亭的兄长。
听见宋煜桥不明真相的不理解,方知韵忙为宋瑞亭辩驳道:“兄长切莫怪罪宋公子,他前几日便想离开,只是遇到突发事情才耽搁下来。今日才……”
方知韵不开口倒好,一开口,宋煜桥的怒火便转移到了方知韵身上。“知韵,你还活着自然是好,瑞亭找到你,我自然也是开心。只是,他与你在一起便能抛弃所有吗?就忘记还有我这个王兄吗?”
他与林慵走遍了溯江每个角落,什么三圆寺、司崖山,能找的他都找了,他们担心极了,他嫂子也吃不下饭,整日在佛堂为他祈福。而他却与方知韵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没有一封信,没有一个消息。
“王兄!”宋瑞亭知道他的不理解都来自于自己考虑事情不周全。“是我没有早些与你取得联系,我本想今日起早便回去。”
“那为何不回去?”
宋瑞亭刚想解释,胸口便又没来由的痛了一下。宋瑞亭咬牙,坚持了下来。“我……”
方知韵看到宋瑞亭的不适,接过话说:“宋公子今日不知为何心绞痛,下不了床,我也是来敲门时才发现。”
宋煜桥不语,静静观察了下宋瑞亭的脸色,的确不好,甚至可以说毫无血色。
瑞亭有心绞痛的毛病吗?他并不知晓啊!
宋煜桥脸色稍稍缓和,对方知韵说想与宋瑞亭单独聊聊,方知韵便出了屋,轻轻带上了房门。
“我就问你一句,你是否是故意假装,留在这里寻得借口说自己是心绞痛?”
不怪宋煜桥猜疑,宋瑞亭当初为了见方知韵一面,就有过装病的案底。
宋瑞亭无奈笑道:“王兄可觉得我还是当初十几岁的人吗?”
宋煜桥面容松下,说:“你不是!”是啊,宋瑞亭早以不是当初那个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也成熟稳健了许多,自然不会用“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