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身段袅娜的舞姬缓缓走进门厅,对着座上众人柔声行礼。
那舞姬身着垂肩红边纱裙,赤足戴着一对金铃。黑眸流转着妖艳光泽,扫视一番在场众人后,示意屏风后乐师奏乐,旋即随着悠扬琵琶声轻盈起舞,动作之曼妙,宛若灵蛇。
窦涟看着庭前此番景象,只是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张大人看着窦涟的反应,微微出了一口气。
绝妙身姿一曲舞罢,窦涟带头拍手,赞道:“翩翩舞广袖,似鸟海东来——不错。”
“大人过奖,此女名唤鸢儿。这些年大人忙于国事,难免身心疲惫却无说话之人,今日下官献上此礼就当给大人闲时打趣解闷。”
说着大理寺卿对舞姬使了个眼色,鸢儿缓缓迈上石阶,绕到桌案后顺势坐到窦涟手边。落座同时,肩头轻薄布料也随着轻柔动作滑落下来,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窦涟似乎并未觉得眼前此景有任何异样,依旧维持着风度翩翩的笑容,撩起精致眼眸看了一眼面前美人。
舞姬抬眸一笑,玉手轻抬,拿起桌上酒壶为其斟酒。
窦涟单手杵着太阳穴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待杯满后才懒洋洋伸出劲瘦雪手抬起琉璃酒杯。
鸢儿以为他要满饮此杯,却不料窦涟就着这个姿势,将酒杯推到了她朱红唇边。
在这种场合摸爬滚打多年,鸢儿立马会意,旋即媚眼如酥看着窦涟,就着他抬起的手将酒液喝了下去。
待杯中见底,窦涟才缓缓收回手将酒杯往桌上一掷。侧身向站了多时的大理寺卿勾唇笑道:“张大人调教有方。”
——
宴会持续到了午夜,众人已是面色泛红,任由各自家丁搀扶着坐上马车离去。
花木掩映下,夏夜蟋蟀声若有似无传来,静谧廊道隐隐约约传来交谈声:
“这窦大人想来也是爱美人的,不像坊间传闻那样油盐不尽,只认金银。看他那会儿的样子分明是有意思。”
“张大人看来是有救了,他那宝贝儿子可真是……”
“这事儿也就提督大人能说上话,他不掏空心思哄提督大人开心,他那家业估计后继无人。”
与此同时,窦府后院书房。
窦涟懒懒倚靠在雕花扶手椅中,翻看着卷宗。虽然此刻他面色微醺,眼神却很清明,还透露着一丝漠然,像是在翻看一垛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