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一笑,低低叹道:“穆儿难得来我凤仪宫,今日过来,是存了孝心看母后呢?还是不放心夫人,来要人?”
晋穆笑而不答,只扬手自袖间取出几卷锦书,道:“母后今日未去前朝,有些事外臣不方便入后宫,而夜览又被妍女叫得先回了府,于是只能儿臣将事情揽了过来,特地将这几封奏折送过来。请母后玉笔批下。”
姑姑笑了笑,淡淡道:“你穆侯既回了安城,朝事已与本宫无关。今后诸事你拿主意,不必再辛苦跑来跑去,落得劳累。”
晋穆皱眉:“可是父王闭宫休养前说过……”
姑姑一挥衣袖,笑颜空明:“无妨。今日二十,是整日,我能够去见他,到时我自会跟他解释。”
晋穆想想,收回锦书不再坚持,笑道:“如此,儿臣便先处理了今日朝事。若明日父王有何新的旨意,到时再请母后示下。”
姑姑略一颔首,不语。
又对答了几句,不多会儿,有女官出来提醒姑姑喝药的时辰到了,姑姑言称身乏,我和晋穆不敢再多叨扰,忙躬身退出了凤仪宫。
宫外,轻风送爽。斜阳谩辉,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长长的,一动不动。
晋穆盯着我看了半日,最后终是冷冷一哼,手指伸来一言不发地拉着我便走。只是他指尖拢上我手臂的刹那我颤抖了下,慌忙将手缩回。他拧眉,目光先是怀疑,后又一定,落指毫不迟疑地掀开了我胳膊上的衣袖。
手腕上方,有纤细的五指手印红得发紫,衬着白皙的肌肤,银色的衣料,刺目惊心。
“她掐的?”晋穆低喝,眸子里怒色隐隐。
我不动声色地落下衣袖,道:“小事。无碍。”
他又瞪了我片刻,而后倏然掉头,大跨着步伐亟亟离开了宫廷。
我费力地跟在他身后,裙裾长得总是绊人脚步,让我好不着恼。好不容易走到宫外停着的马车前,他站在那里似静静等了我许久,当我靠近他身旁轻轻唤了声“穆”时,他背影一颤,随即猛地转过身,将我横抱而起,一跃跳上马车,关了车厢门。
“你和她到底说什么了?竟惹她气得如此。”
“太子望的事。”
晋穆皱皱眉,似了然又似迷茫,笑容古怪得很:“她怀疑?”
我摇头,一笑:“她从不怀疑。问我只不过是为了确定我的立场。”
晋穆的眸子亮了亮,低头望着我,胳膊收紧,神色期待的:“那你怎么说?”
我微微抿唇,垂下眼帘,不答。
晋穆也不再问,只是移了手指揉了揉我臂上伤处,笑声闷而低沉,性感十足中却丝毫不掩他此刻心里的高兴和得意。我正羞赧得要推开他的身子时,他却紧紧抱住我,火热的唇一下子落在了我的脸颊上,而后渐渐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