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快发疯了。
明明心爱的人就在眼前,他却触碰不到。
心爱的人在危险之中,他却无可奈何,只能站在隔着遥远距离的草丛里偷偷窥看。
他心爱的人就在里面被匪徒绑着,受着苦,他却把人抱住和别人拼命的可能都没有。
关于无可奈何的窒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可以把一个人逼迫到极致的。
言归被这样的刻骨感受销魂蚀骨,每一寸每一分都在叫嚣疼痛,他几乎强行忍着理智才让自己藏在草丛里,不去前进一步。
在这样的境遇里,他浑身流着汗,身体肌肉绷着,死死的盯住戚语,仿佛自己的命早就已经无影无踪,消散殆尽,只剩下戚语的一半生命和自己交缠曲绕,维持自己的一口气。
在那一刻,戚语的命就是他的命,戚语的呼吸远比他的呼吸重要,戚语如果受了一点伤害,那么最后所有的痛都会十倍百倍的叠加到他的身上。
戚语痛,他更痛。
爱一个人,恨不得以身代之,爱一个人几乎爱到忘却自己。
这言归几乎站在了疼痛线的边缘和死亡做周折,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脆弱到只要轻轻触碰一下就会粉身碎骨,而戚语就是他的软肋和安慰,只要能触碰到戚语,能感觉到他是鲜活的,温热的,才会恢复呼吸。
从发现情况开始,言归一整晚没有睡,就盯着戚语看了一整夜,第二天白天看见瘦长男人靠近戚语的时候,他整个人心脏都是发着癫的,完全无法控制地狂跳,一遍遍告诉自己冷静,但是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明白,只要发生些什么,他下一刻就会端着枪冲进去。
管他的生死存亡,他只要他的戚语平安。
不过齐铭发觉他的异常,指着男人解释说:“这是我们的人,高级特种兵,他是直男,不会对戚语有什么想法,放心。”
“我尽量,能不能具体沟通好时间,我不希望今天晚上戚语还在这间破工厂里。”言言归做不到冷静,更加做不到淡定,就算知道里面的人是内应而且手段了得,那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当担心一个人紧张一个人,再好的依仗和保证都阻止不了担忧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