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长风衣套在身上,走得快一点就可以带起风,不知道戚语会不会嫌弃。
“小语?”解思余对着空荡荡的病房喊:“小语?”
他知道,自己救了戚语,戚语就肯定不会丢下自己不管,偶他能肯定自己晕过去后,第一个抱住自己的人肯定是戚语,抱着昏迷的他痛哭的人肯定也还是戚语。
戚语凉薄,但是知道是非功过,也知道自己因果,温柔的心肠和知恩图报的性子不会让他那么狠心,心口处某一块柔软的触动总该属于自己。
那里会写解思余的名字,这是必然的结果。
他和戚语,永远不可能就这么寥寥几笔算干净,他和他的牵扯是整整十二年,占据了两个人年纪的二分之一,就算不数两个人当年的爱,仅仅是时间也会发酵出一点化学反应。
只要没有人介入,他和戚语就还是最了解对方的人,曾经深刻而亲密的关系兜兜转转的还是会回到原地,把彼此放进心里,牵挂着对方,牵肠挂肚的所有空余也是和对方相关。
旧情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消散的,他总知道戚语对他还留着几分过去的惆怅。
如果用一场救命来换三年的背叛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以,不知道戚语会不会走会他的身边,或者说,停留在原地,给他一点走过去的间隙,让他给两个人一点又走到一起的可能。
他甚至都不想要戚语完全一笔勾销,他只是想要戚语对他心软一点点,只是一点点而已。
他总会下意识地觉得当年十几岁的带着花香的情窦过往是两个人无法转移的情爱,消散不了,改变不了,谁让当年出现在戚语身边的是解思余,而不是不是任何人。
他占有了戚语最无知却最纯白的年纪,这一段美好单纯的过往会是两个人牵扯不断地红丝线,就算最后的结果是背离,两个人身上的线还是相牵的。
他潜意识里,还留着一点旖旎,带着两个人相爱时期的滤镜,想要戚语对他有一点动容。
他叫了几声,然而空荡的病房里还是没有人出现,他有些诧异,努力抬高自己的上半身,想要更好的看清楚这个病房,然而当钻心的疼痛侵袭,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肋骨被打断了,所以挺起这个动作都是牵扯着疼痛的。
“余哥!”一个单薄的人跑进来,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一边,赶紧冲过去抱住解思余的上半身,不让他乱动,手忙脚乱地从一边抽出几个枕头出来垫在解思余的身下,小心翼翼地把人缓慢放在枕头上,微笑着,眼睛弯起月亮形状,声音软糯,却掩不住高兴:“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