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该用什么样的面目去面对十七岁的解思余和十七岁的戚语?
他可以爱解思余,也可以恨解思余,更可以无爱无恨,两个人两清回归成陌生人,可是他不想让解思余死,无论从他个人还是从他们两盒人恩恩怨怨的角度,他都不希望解思余一下子就没了。
那么他会愧疚一辈子,陷在这段过往里,无法脱离这种死死的抓着他的脚跟地泥泞悲哀。
那么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解思余划清界限,从生到死都必须有一个叫解思余的人压在他身上,生无法脱离,死无法解脱。
他就在等待地窒息里,一点点数着两个人的恩恩怨怨,却发现自己和解思余早就无法清算是谁欠着谁,又是谁付出更多,两个人认识已经十几年了,最后得到的结局却还不如一个开头。
明明里面那个人那么辜负过他,却又在最后拼命用自己的一条命来救他,东和西两个路径,都被解思余走了,他站在原点不知道往那边去。
一切都断了,却又要哭着脸缠上来,他对于解思余从来都无可奈何,一如当年解思余强硬地介入他的生活一样,偷走了他一整颗心,七年后又把心摔在地上,踩几脚说脏,现在又把自己的心脏剖出来,然后说自己满心欢喜,甘愿用自己的心跳取换取他的心跳。
这段感情所有的所有,都绕成了结,他面对这团结却很想念当初两个人最单纯的那一刻,那和个身形高大却迎着光踏着风的少年,对着他一笑,虎牙张扬,一整张脸都是轻狂。
那个解思余,是他爱了好多年的人。
戚语看着门顶发着光的牌子,他抱住自己的膝盖,捂着脸,轻轻地哭。
这不是因为爱情,这是是一种面对现实的无力和可笑,他知道自己和解思余已经没了什么,但是他这辈子关系单薄,留下一个浓墨重彩的人只有解思余,错乱的感受摧残心灵,他茫然无措只能是哭。
言归就站在转角处,躲在奇遇了看不到的地方,僵直地站了许久,从监视器里看都能看见他身体绷直地程度,好像一把已经快要濒临断裂的弓,看着全身充满力量,其实只需要某个人轻轻的一推就能看见坍塌的瞬间。
几乎已经濒临绝望的悬崖处,戚语看着都觉得言归尝到了窒息的味道,他就站在泫悬崖边,一脚踏出外边,然后轻微一下,就可以粉身碎骨。
戚语守着解思余,言归守着戚语。
两个人都在摸摸啃噬伤口,独自品尝伤口的血腥味,学着自我压抑,在这一桩桩错乱里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