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一个人的时候,会介怀自己错过的所有应该出现的不应该出现的所有时光,甚至恨不得从小认识到大,当他的青梅竹马。
何况,戚语还有一个这么深刻的前任。
这种安全感缺失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戚语不是不知道,却从来不知道原来会这么严重。
严重到言归会以为,只要解思余把一切的痛和累一笔勾销就可以从头来过,他和解思余就还有可能。
这只是他蹲门口忍不住哭而已,就会连上前都不敢上前。
到底是他没有给小朋友缺失的那部分,让他自己一个人还面对着孤独,以为自己又会回到当初自己一个人支撑的时候。
戚语过去还有自己院长爷爷,言归却是只能不得不因为一个家庭的喜好就转到另一个家庭,最后又被退回到孤儿院,被人嫌弃一般的兜来转去,流离着找不到归所。
戚语也心疼着那样被人调过来转过去的言归,一如他心疼那三年里背叛得血肉模糊的戚语。
两个人就是两头小兽,身上带着零零总总的伤,互相舔舐对方的伤口,在疼痛里寻找治愈,用靠近去暖着对方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在纷繁世界里互相依偎对方。
他怎么就可以这么轻巧的以为,他会不要他?
戚语跑回家里,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却找不到人,手机还是打不通,他着急地要死,还想打电话给身边的朋友。
可是手指点在屏幕上,却一下子没了方向。
他恍惚着想起来,他几天前有也是这么不告而别,按照言归的细心成程度肯定会察觉,那么他当时一个个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到底该怎样的难过又是怎样的紧张?
当时第一个就冲进来了,肯定担心他担心得彻夜难眠,一整晚都没有睡觉,却一进来就撞见他抱着解思余。
他的一腔担心和焦急全部被粉碎个彻底,怎么可能不难过。
恋爱里的小孩子,都是要哄的。
戚语想了想,拿了一件毛衣,坐在了门外。
一直到深夜,公寓楼里才有了电梯运转的声音,言归脚步踉踉跄跄地,醉的已经失去了平衡能力,一脚他出来都是带着颠的,一张脸喝得通红,眼睛发肿,明显哭过。
他沉着脸,慢慢地走进楼道里,手伸进口袋一边走一边掏钥匙,眼睛里没有光,只有死气,迷迷糊糊地混淆着色彩,看不清世界。
忽然在瞥见门口站着的熟悉的身影,他视线一下子回归,站在原地怔住,酒意都全部消了,抿着唇良久才回归理智,颤着声问:“你……你不是……去陪解思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