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啊。”顾以北绕了几圈也没看出个究竟，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擦了擦汗，“没想到你的直觉和运气也有失灵的时候啊。”
叶向晚跟着坐了下来，伸手锤了锤酸涩的腿。
平时这时候，他已经舒舒服服地在床榻睡着一个多时辰了，也不知道今天是搭错了哪条筋，居然为了蝇头小利就鬼使神差地跟着大冒险了。
这还是他吗？还是那位心比海大的小叶公子吗？
就当叶向晚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顾以北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老叶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来一次鬼王墓吗？”
叶向晚瞥了他一眼，随口道，“不知道。”
“去，别打岔。”顾以北没怎么用力地推了他一把，说着，眼睛看向星河散布的天际，“我太好奇了，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会在飞升成上位神后不到半个月自甘堕鬼？更特么彪悍的是，居然还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从一只野鬼摇身变成叱咤风云的鬼王？”
叶向晚眯了眯眼睛，在他的寥寥数语中飞快地抓住了几个关键词：飞升，上位神，堕鬼，鬼王。
望眼整个修真界，哪个修炼之人的终极梦想不是飞升成神？别说上位神了，就是普普通通的下位神，都是他们挤破脑袋都上不去的位置。而这个传说中的鬼王，居然自甘堕鬼了？怕不是飞升后开心疯了，精神错乱才失足掉下去的？
叶向晚对这位鬼王很不理解，反倒觉得自己这想法显得合情合理的多。
“虽然看不出来你有什么过人之处，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说实话，我就没看过第二个比你还懒的人了……”
说到这，顾以北用余光看了看叶向晚。
叶向晚忍住想爆他头的冲动。
就是嫉妒，都是嫉妒。
“不过啊，我都知道的，你这叫低调。”顾以北来了个大转折，继续说，“唉，不知道我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飞升呢？要不你飞升后提拔我一下，让我当个小神侍都好……唉，你说，那个鬼王那么厉害，他的墓是不是藏了很多绝世秘籍啊？等我们进了他的墓，习得了他的秘籍，那我是不是也能跟你一起飞升了啊！”
顾以北说着说着就突然兴奋起来，拽过叶向晚的手臂猛地摇晃。
叶向晚：？
“你还小？”叶向晚没好气地回了句，但却没有甩开那双拽着自己的手。
顾以北小声地嘁了声，“你这什么注孤生的冷漠人设？跟我认识这么久都是一副高岭之花面瘫脸，以后碰见喜欢的女孩你可怎么办？”
叶向晚下意识地皱皱眉，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没有喜欢的女孩。”
这话一说完，叶向晚发觉似乎有哪里不对，又连忙补充了一句，“我不喜欢女孩。”
顾以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向晚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就是，我现在没有喜欢的女孩，以后喜欢的也未必是女孩……”
顾以北：？？？
连改了几次口的叶向晚怎么解释怎么奇怪，索性不耐烦地摆摆手，终止这个话题了。
顾以北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危险。
“你就这么想变强？”叶向晚问。
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的顾以北不假思索地点头，“实力至上嘛，只有变强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才有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哎，你都没有点什么理想追求吗？”
叶向晚摇摇头，还真没有。
从小到大，他对所有事物都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争不抢，一如顾以北描述的那样，就是一朵高岭之花。
“你这样是不太正常的。”顾以北说。
叶向晚挑眉：“嗯？”
顾以北一时也说不上来，怎么说呢，叶向晚是什么都好，性格也好，模样也好……可是，在他身上，偏偏少了一种东西，那就是欲望，作为一个最基本的人的七情六欲。
不知道是他隐藏得太好，还是真的没有。反正顾以北跟他玩在一起这么久，似乎就真没在他身上见到过什么强烈的欲望。
“算了，不说这个了。老叶，你觉得我们今晚还能找着鬼王墓吗？”
闻言，叶向晚捏了捏眉心，“我怎么知道，我又跟他不熟……”
话没说完，他身下的草地倏地一阵狂震，恍然冲破云霄的大山轰然倒塌在他们面前。
叶向晚重心一晃，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往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