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一直循环播放着以前的画面。对他好的，对他坏的。何轩洋觉得很复杂，他觉得看不懂父母对他的感情。有时候觉得他们是爱他的，有时候又觉得，他们可能就是出于承诺和责任，所以对他的感情才越来越淡。
也是因为这种不确定，所以他一直不知道怎么跟父母相处。
明睿本来跟在父母身边，看他一个人站着，身影有些孤单。他走过去，轻声问何轩洋：“怎么了？”
“没什么。”何轩洋回过神来，对他笑了下：“我在看我爸。”
明睿也跟着看过去：“他能来，你觉得开心吗？”
“还行吧，他能来肯定是最好的。”何轩洋说：“只是我还是觉得很好奇，想知道他们那天聊了些什么。”
“我猜的话，”明睿笑着摸摸他的头：“多半都是你的事情，要不就是让我好好照顾你之类的。”
何轩洋没说话，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领结，转移了话题：“今天真帅。”
“瞧你说的，”明睿逗他：“往常就不帅了？”
何轩洋笑起来：“是。都帅，你最帅了”
明睿看看其他人，又牵起他的手：“走吧，我们出去转转。”
“他们都在里面忙呢，我们出去干什么？”
“陪你散散心啊，现在也没我们什么事了。”他们出了公寓，慢吞吞地在沙滩上走着：“你今天一直都魂不守舍的，怎么了？”
何轩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有。”明睿认真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在昏黄的落日下显得更清澈：“说说？”
“真没什么。就是觉得不太真实，有点害怕。”
“觉得太快了？”
“是。”
好像什么都不受他的控制，全都在往最理想的方向发展，这本来都是他最期待的事情。但是当所有这一切都这么好的时候，他反而觉得很出乎意料，没那么真实了。
明睿像和他心灵相通一样，长舒了一口气，也说：“我也觉得不太真实。”
何轩洋回来，他们俩相聚。两个人都没费什么劲，就走到了今天。尤其是对比上之前何轩洋心里的那些悲痛和伤痕，现在倒是更轻飘飘的。
明睿笑了一下，捏捏他的手指：“如果给你机会重来，你会想回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