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有的。”白凝海看着前面:“一定会的。”
傅绮南拿着钥匙开了门,他们小心翼翼地进了院子。车停下了,傅绮南先进了屋,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晚上睡觉之前,傅绮南从包里拿出雪花膏,只抹了一点点,对着镜子看了很久。
有一点淡淡地茉莉花香。傅绮南回身收拾床铺,装作不经意地问:“凝海,你很喜欢茉莉花吗?”
“你怎么发现的?”白凝海乐道:“我家有一小株茉莉花,我娘种下的,可好闻了。”
傅绮南收拾好了,就坐在床边。
白凝海在地上打了个地铺:“我在军校的时候,还偷偷养了一小株,被教官发现了。”他嘿嘿地笑:“不过他没给我收了,让我好生养着。后来那株花就留给教官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等战争结束,”傅绮南看着他亮起来的眼神:“我陪你一起去看那一株花,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白凝海笑着看她:“你总是问我,你呢?如果战争结束了,你会做什么?”
傅绮南还真没想过这个。她一直都是按着师长给出的要求去做事,除了当一线来当情报员是她自己下的主意,其他的她都是服从安排。
她仔细想了想:“或许……去当个教员吧。”
如果真的有战争结束的那一天,傅绮南也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只是从小受恩师教诲,觉得自己学的这些知识,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教员好啊。”白凝海不吝地躺在铺上,手搭在脑后,看着天花板:“挺好的。”
有惊无险地过了一段日子。那位下线最终没供出他们,但还是让对方起了戒心,对76号周围加强了布控。
至于他……最终还是没被救出来。
白凝海心里觉得难过,顾念着怕让傅绮南担心,没有表现出来。
但到了晚上,傅绮南还是叫了他一声:“凝海,觉得难过,可以不用瞒着我的。”
白凝海沉默了很久。他背对着傅绮南,只有肩膀在微微抖动。傅绮南想安慰他,但他先转了身,轻轻抱住傅绮南,声音有点抖:“他跟我是同一期出来的。”
傅绮南轻轻拍着他的背,没有说话。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拥抱。
白凝海絮絮叨叨地念着,他和那位故友的往事。傅绮南安静地听着。
等他们分开,白凝海终于笑了一下:“谢谢你。”
傅绮南摇了摇头,微笑着:“不用说谢。”
过了一段时间,上面突然给傅绮南来了一封信,说是她恩师病重,心里挂念着她。
从收到信到念完,傅绮南手一直在颤抖。她像是丢了方向,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迷路人。她拿着信,无助地看着白凝海,一说话眼泪就往下掉。
白凝海一边安慰她,一边快速地看完了那封信:“你要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