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接受了傅绮南和白凝海的夫妻身份,只是傅绮南还是坚持,要等到胜利,才真的结。
只是,恩师还是撑过去。
他紧闭着眼睛,难受地喘着气。傅绮南跪在他边上大哭,他慢慢地抬起手,摸了摸傅绮南的头:“老师要走了……你要好好的……”
傅绮南只是摇头,哭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这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我只有你一个。”恩师重重地吐气:“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
白凝海拍拍傅绮南的背:“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傅绮南慢慢收住了眼泪,握着恩师的手:“您就是我的父亲,我就是您的女儿。老师,不,父亲,我答应您,我会好好的。”
恩师勉强着笑了一下,傅绮南握着的手,就垂了下去。
葬礼期间,傅绮南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只是跪在灵前,连话都不愿意说。
白凝海知道劝不住她,只等她全了礼,才说:“你答应了老师的,要好好过。你这样让他看见了,他心里怎么想?”
“对我最好的人走了。”傅绮南终于在白凝海面前绷不住了,她扑进白凝海怀里痛哭:“我只有你了。”
他们又回到自己工作的地方,一日一日地盼着,能早点盼来那一天。
等到广播里传出来胜利的消息,傅绮南又跪在恩师的像前,一点点地和他讲着发生的事。
她和白凝海终于结了婚,拍了照。照片上,她头发已经挽起,白凝海陪了她这么多年,也不再像以前风吹日晒的那么黝黑了。
组织里的人都渐渐离开了,周副官也年纪大了,原本准备回老家,傅绮南让他留在公馆住了。他们把白凝海的母亲也接了过来,还带着那一盆茉莉花。
他们一起回军校看过,当年的教官不知道去哪里了,白凝海当初养的茉莉花也不见了。
白凝海用积蓄盘下了一家店,开始安生地过日子,只是不再像他以前一样,在街上流离,整天提心吊胆的。傅绮南也进了一家女子学校,开始当教员,教书。
她总会想起当年恩师教她的那一些,她也开始给学生讲,她当年学到的东西。
又一年恩师的祭日,傅绮南抱着一捧茉莉,放在恩师墓前。白凝海隔得有点远,他刻意留出了空间,让傅绮南说她想说的话。
傅绮南回头看了眼白凝海,笑:“老师,当初我为了去一线找他,您还跟我生气呢。想想都是好久的事了。一开始见到他,我还在怀疑,到底是不是我一直惦记的那个人。”
离开军校以后,傅绮南再见到白凝海是在车站。白凝海得到组织的消息,去接她。
傅绮南下了火车,在月台上看了很久。
白凝海手上拿着一枝花,那是傅绮南之前得到的消息。在看了很多遍,确定没有别人拿着花之后,她才朝白凝海走过去,两个人对了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