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到裂缝边，忍住风刮过的疼痛，一点一点地往墙边上试探。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墙那边的开始掉东西了。
我又加快速度，声音不断地传进耳朵里，震得脑子里都是嗡嗡的响声。好在，裂缝越来越大，我可以看见外面的颜色，颜色鲜艳得让我有些眼花缭乱。
五十五
“这是我们都还年轻的时候发生的故事。”
老头坐在竹藤椅上，精神不太好，眼睛半闭着，像是要睡着了。方迢没停下记笔记的手，认真听着他说的话。
当初接到老头的电话，方迢还以为是恶搞的。他在报纸上发了征集素材的消息，活动都快要截止了，老头才打了电话过来。他人又上了年纪，隔着电波，说话有时候方迢都听不太真切。
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方迢找到了老头家里。
一看，他就知道这次稳了。
“我和校长，哦，不是你们的那个校长的意思，”竹藤椅摇摇晃晃，老头这才睁开了眼睛，却没有看向方迢，只是盯着阳台上的一盆花：“他名字跟谐音跟校长很像，我们就这么叫他了。连他的真名，我都忘了。”
“你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吗？”
“也没有。”老头想了想：“也是为了那件事情，我们才认识的。”
老头说的事情，方迢听说过。以前搜集素材的时候，就有人讲过，说很多年前了，严打***的时候，有人卧底进了毒枭的窝里，最后配合着把那个地方给端了。
就这么听着，倒是觉得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方迢看到老头手上一条长长的疤，颜色不浅，老头看到他的视线，解释了声：“那时候为了表忠心，不得已。”
方迢心里不由得惊了一下。
“校长跟我这种无业游民可不一样，他也不是第一次参加任务了。”老头继续说：“我学过武术，但是当时整天在家里呆着，又没考进局里，他们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说校长要去出差，让我跟着校长去办事。”
老头一开始不知道要做什么。
跟着校长还有另外一帮人训练了一段时间，他才被挑中和校长一起出发。
其他人好像都被安排了自己的任务。
老头说当时心里还是很慌的。他们家地处西南边境，镇上也有不少他认识的人都在卖或者吃那东西，但是老头从来不敢碰。
虽然自己整天吊儿郎当也不干什么正经事，这种触及底线的事情，他还是从来不做的。
他还能想起来跟校长的第一次见面。校长穿着一件很素净的衣服，甚至洗得有些泛白了，头发微长，乱七八糟的，很久没打理的样子。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后来校长解释说，要是打扮得整整齐齐，穿得光鲜亮丽的，别人就不会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