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问他怎么知道的?白文鸟一边笑,一边得瑟说,他告诉我的啊。
白文鸟对秦泽汐有意思,说完话便主动给秦泽汐夹新鲜的竹笋。
时灿来到餐桌旁时,正巧看到这一幕。他的视线落在那筷子上,片刻后移开,随即坐在两人斜对面。秦泽汐面对白文鸟的示好很客气,他点头说谢谢,不温不火的。
一个巴掌没拍响,文鸟越挫越勇。他挪动凳子靠近秦泽汐些许,耳根刷的一下红了。
杜鹃和喜鹊冲着这边使眼色,更是轻声细语开玩笑,“秦助理喜欢的该不会是你吧。”
文鸟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别瞎说。
八卦组不依不饶:“那就是你喜欢他。”
文鸟还在笑,“快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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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两人现在没关系,那谁喜欢秦泽汐,或者谁想与他发展,这些时灿都无权过问。可时灿看在眼里,心里吃味,更因当下被束缚着的处境而烦躁纠结。他的目光忍不住跟着秦泽汐,他想看他在做什么,想知道他心里的思绪,想分享他的喜悦与悲伤。
再说直白点,他想给他夹菜,想“命令”他把那些不怎么喜欢吃但很有营养的东西都吃了。
“一早起来,你喜欢吃。”蓝离将一切看在眼里,于是把腌黄瓜拿到时灿面前,顺手还给他盛了一碗酸辣粉。
秦泽汐抬起头与时灿对视片刻,很快移开视线,就当彻底没看见。他没对那晚故意不愿离开艺术馆的事情作以解释,同时对时灿的态度也没表现出半分缓和。总之,秦泽汐准备一酷到底,好似在等着时灿有所动作、乖乖就范。
“秦助理,这个可好吃了。”白文鸟又给秦泽汐夹了一块糕点,“说是最新鲜的食材。”
秦泽汐笑了一下,回答白文鸟道:“你也多吃点。”
蓝离心里憋着乐,再次开口问时灿:“够不够酸?不够我等会儿再给你点一份水饺。酸汤的。”
时灿给蓝离一记眼刀,端起面前的酸辣粉,配上一筷子黄瓜,“还行吧,不怎么酸。”
白文鸟见蓝总关心时灿,于是搭话,“时老师,你这么能吃酸的啊。”说完,文鸟还不忘和秦泽汐套近乎,”秦助理,之前你好像跟着时老师来着,是不是也喜欢吃酸口的?”
秦泽汐又看了时灿一眼,冷冷移开视线,挤兑他道:“酸的开胃,还软化血管,时老师喜欢是注重养生。我不行,还是喜欢吃甜的。”
文鸟点头,好意将醋瓶推到时灿面前,“给您放近一点。如果需要的话,好拿。”随即,他拿过一旁的糍粑放在秦泽汐面前,“你吃这个。”
蓝离忍不住笑,冲白文鸟竖起拇指,“夸”他懂事。
“你——”时灿正要开口,一旁的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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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灿一边着急往外走,一边听蓝离说:“你别着急,不会有事的。”
他“恩”了一声,心慌意乱。
时灿接到了母亲办公室同事的电话,说一早刚上班没几分钟,母亲就因腹痛晕倒在了办公室。同事不知缘由,连忙将人送去市里最好的医院。时灿接到电话后起身,解释两句就要赶回去。
蓝离作为工作室的老板,实在走不开,“我找人送你回去。”
“我送你吧。”秦泽汐不放心他一个人开车,于是自告奋勇充当司机。
“谢谢。”时灿心念母亲,没精力拒绝他,更觉不想拒绝。
蓝离目送两人离去,“到医院给我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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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时灿与秦泽汐默不作声。
一个将担忧写在脸上,一个则专心开车,片刻不敢耽误。
几小时车程,过得极慢,好似一个世纪。母亲的同事打来电话,通知时灿具体的病房与科室。时灿连忙道谢,表示自己正在赶过去。
到了医院门口,秦泽汐开口说:“你先进去,我停了车过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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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病房,母亲已经醒了。
时灿关心了两句,接着便被医生叫到了办公室里。
“早晨已经给你母亲做了检查,是卵巢囊肿,大概率是良性的。我们建议进行手术。”医生言简意赅给出结论,接着又说了些具体细节,比如囊肿的大小,具体位置,如何形成,以及手术可能出现的危险以及前期需要进行的准备。
时灿认真听着,注意力却难以集中。两人对话的过程里,秦泽汐找了过来。他走到时灿身边听到医生所说的内容,自觉又后退几步,为时灿母亲的隐私留下空间。
“你跟你母亲商量一下。如果不愿意进行手术,也可以先吃药看看情况,但她目前已经出现疼痛到晕厥,所以......”
“我知道了。”时灿点头,随即望向病房里的母亲,“我会跟她商量,尽快接受手术。”
医生点头离开,秦泽汐靠近时灿道:“刚才我联系了一下,等会儿给阿姨换个单人病房吧。”
时灿回过神,下意识说,“不用麻烦你了。”
秦泽汐很坚持,“病房里好几个人,省得你进出照顾阿姨不方便。”
谁说我活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