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秦泽汐在他身边安稳躺下,张开手臂将时灿拉进怀中,“《Seamas》的两部分都在我手里,所以我设计了投影,做了整张画的全息。不过之前我以为咱俩完了,所以上周通知他们......拆掉了。”
时灿“嗯”了一声,心中倒是没觉得遗憾,他惦记《Seamas》太久了,应该放下,“拆了就拆了,就当我看过了,但你以后别折腾你的下属了。”
“听你的。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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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Seamas》一点留恋都没有了吗。”随着细碎的声音闯入时灿耳中,他的四肢亦像被什么捆住了一般,“对过去也没有了,是吗。”
时灿四下环视,周围是一片汪洋。时灿在巴掌大的孤岛上咆哮求救,无人应答。以骨制成的锁链是他难以逃脱的桎梏,扯着时灿的四肢将他往那深蓝色的海水中去。
“你要离开,要去他的身边,对吗。”声音穿过云际,来自四面八方,像一只又一只无形的利箭。
时灿看不到任何人,于是只能抬起头,对着天空大喊,“秦泽汐需要我。”雨水瞬间落下,打湿他的脸颊。狂风亦忽然大作,卷着他的身体推向万劫不复。
整个世界如碎了的镜子一般,发腐发朽,幻化成血肉模糊的骷髅与残骸。
时灿的身体被拖拽进深渊,海水淹没他的脸颊,呛入肺泡,下一秒就要夺了他的氧气命门:“我爱他。”
泪水夺眶而出,与雨水、海水混合在一起,又冷又烫。时灿拼了命的挣扎,扯着嗓子道:“我不止爱他,我还发了疯的想要狠狠爱他,我必须全力以赴去爱他。”时灿用尽最后的气力,等的就是重获新生的这一刻。时灿为了秦泽汐大喊:“他是我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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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漫天的狂风暴雨散去了,而缠绕着四肢的骨骼亦消失了。那是时灿的心魔,是他与自己的和解。
时灿的身体停止下坠,缓缓落在岸边。忽然,时灿听到相似的话语,是林仰的声音:“小灿,这几年你过得辛苦了。”
他因呛水而忍不住咳嗽,进而捂着嘴摇头。
“往后的时间,你只需要遵从自己的心意。”同样的话,林仰在去世之前那通电话里也说过。
彼时,时灿默默流泪,此刻,他毫不犹豫冲着天空大喊,“与他相爱,是我唯一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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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阳光明媚。
“那就去吧。去爱他,去与他相爱,去享受属于你和他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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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灿......怎么了......醒醒......”
猛然睁开眼睛,时灿慌神坐起来。
“你怎么了。”秦泽汐揉捏他的肩膀,帮他擦眼泪,“做梦了吗,梦里就哭了。”
时灿摇头,心口冒出千回百转的情绪。他不再因对秦泽汐产生感情而内疚不已,他不会让那点阴暗的心魔捆绑四肢,而旧人的那张脸亦不再出现于梦中。太好了,一切都太美好了。时灿回头望向秦泽汐,“吓到你了。”
“没有。”秦泽汐前倾身体亲吻他的眼皮,“就是看你这么伤心。心疼你。”
时灿笑了,笑得梨花带雨,笑得柔情蜜意。他倏得翻身骑在秦泽汐身上,他解开那形同虚设的睡衣,他俯身将舌头顶入秦泽汐的嘴巴里,他任性肆意的将心口与身体填满。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秦泽汐抚摸时灿的大腿,顺着腰身划过脊椎,尽全力配合他舌尖的步调。
“想做。”时灿与秦泽汐额头相抵,进而说:“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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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与你做爱。”
我这么大胆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