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没什么意思。”
“去玩跳楼机吧,你看刚刚下来的那些人,都——”
“不想去,上上下下太单调。”
“那激流勇进呢?是不是也不愿意去。”
“不愿意。”
“鬼屋呢,你该不会害怕吧?”
“有什么可怕,我——”
“说好听我的,结果全都是‘不’!你要是不怕就别说那么多,跟我走!”
.
“宝贝儿,你喊得也太大声了,害怕也不用扯着嗓子......”
时灿脸色铁青,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我不怕。”
“什么,你说什么?”秦泽汐拿手掌挡在耳后,作势被他吵到听不清楚,“你再大声点。”
时灿捏他的耳朵,嫌他反了天,“下面去哪儿,你说了算。我陪你。”
秦泽汐顺势搂住他的腰,靠近时灿的怀里,“鬼屋,就在一直往前的地方。怕吗?”
时灿哼了一声,用力推开秦泽汐。他转身快行几步,轻快的开口说道:“你想多了。”
秦泽汐没有立即跟上他的脚步,而是站在原地忍不住笑。他看着时灿的背影,听着他语气中的兴奋与欢愉,嘴角忍不住勾起,心中荡漾如碧波涌动般的情绪——这样的生活,太好了。
“你怎么愣着。”时灿回过头,见秦泽汐愣在原地不动,又笑了:“想什么呢。”
阳光打在时灿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落下些阴影。他莞尔一笑,任周围纷繁吵杂,都在一瞬失了色彩。
秦泽汐走到他面前,回过神时已经张开了怀抱,“当然是想你,满脑子都是你。只有你。”
.
日落西山,时灿白皙的脸颊被橘红色的斜阳笼罩。
焦黑的树根枯死,而那细微的生命早已在他的身体里生根发芽。爱是它的滋养,爱是他的源泉。
秦泽汐与时灿肩并肩,两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重叠在了一起。
“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秦泽汐揽住时灿的脖颈,将他圈在自己怀里。
周围都是小孩子,你注意点。时灿让他收敛,有放任他的亲密,“什么事,这么严肃。”
秦泽汐停下脚步,拉着时灿在路边长椅上坐下来,“还记得你送我的那幅画吗?”
“哪一副。”时灿顺势靠近秦泽汐的怀里,忍不住吮吸他身上的味道,既干净又迷人。
“就是你跟我说算了那天,我从蓝总工作室要走的那幅画。”
想起来了,《Seamas》的另一半,“那部分不能称之为一幅画。”
“它现在确实不是......”秦泽汐侧头亲吻时灿的太阳穴,停顿片刻低声说:“但是,那部分在我眼里不是任何画作的一半,更不是残缺舍弃的部分。我很高兴可以拥有它。”它曾是一半的时灿,又或者是时灿藏在心底的影子。现在,它到了秦泽汐手中,应拥有自由意志,拥有别样的新生,“我想把它完成,让它拥有名字。我想在完成之后,将它和《Seamas》并列放在一起。”
时灿以纹身宣布自己与过往的终结,而秦泽汐将以画作与林仰达到独立共生。
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迎接着未来,属于彼此的未来。
.
听完秦泽汐的话,时灿并不觉得惊讶,“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
“拿到画作之后。上次在艺术馆顶楼公寓,想给你看的惊喜也是将两幅画拼凑在一起。那时你跟我说‘算了’,我......没什么信心,不敢改动画作。”秦泽汐搂紧时灿,再次询问:“现在,我可以吗。”
“当然。”夕阳有些晃眼,于是时灿闭上眼睛,于秦泽汐怀中安稳的休息,“我想,没人会介意。”
“那你希望我把它改成什么样子。”
时灿笑了,“你的画笔,随你的心意。我希望你把它改成你想要的样子。”
秦泽汐“嗯”了一声,明白了,“它将会变成你现在的模样。”
时灿想了想,“我更喜欢《细微的生命》。”那张随手的速写,那晚充满浪漫气息的相处,那是秦泽汐最初留在时灿心中的模样,亦是最美好的,最动人的,最让人欲罢不能的。
“等有时间了,我再画你。”
时灿说好,又道:“既然我是你的专属,你以后也只能画我了。”提及模特,时灿想了想后道:“我妈之前给我打电话,让我有时间带你去和她吃饭,她的借口是谢谢你在她住院的时候帮了我们。我听她的意思,可能是想和我聊聊做模特的事情。”
好消息,秦泽汐忍不住扬起眉毛,“什么时候。”
太阳去了,温度也降了下来。秦泽汐拉着时灿起身,一齐往大门口走。
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时灿挽着秦泽汐的手臂,轻声道,“我这两天先回去跟她吃个饭,之后再看。”
“别再看......我嘴这么甜,你带我肯定不吃亏。”
“那我想想吧。对了,做你的专属模特,我们是不是应该签约?”
“签什么约。”
“万一哪天你江郎才尽,活儿不好了,我总得有个保障。”
“放心吧,不会的。我以后天天找你练习,保证养得起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