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就语速飞快地把之前洛予森提点他的那些话给爸爸妈妈讲了一遍,然后又简略地给他们介绍了一下洛予森。
爸爸妈妈显然对风云总裁的身份并不买账,在他们眼里,儿子的交往对象只要是男人就不靠谱,甚至条件越好越不靠谱,那样的人随时有可能抛弃儿子另觅新欢。
更重要的是,男人的条件就算再怎么好,也不能跟飞白生孩子,没有孩子就没人养老,飞白最终一定会陷入晚景凄凉的境地。
飞白最后也被逼急了,口不择言地说:“那要是我明天就死了呢,如果我明天就死了,你们是不是就不用担心我以后有没有人养老了?”
屋子里的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爸爸的耳光就招呼到了飞白的脸上:“我让你胡说八道!”
飞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家门的,奶奶想陪他一起,他没让,顶着又麻又疼的半张脸就踏进了大年初一的冰天雪地。
他愣愣地站了一会儿,看到有家长带着欢天喜地的孩子在收集房檐上垂下来的冰凌,突然鼻子一酸,眼睛就红了。
在这种时候,他唯一能想起来的人就是洛予森。
飞白给洛予森打电话,接通之后想不到该怎样说,只能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师兄”。
跟师兄回去
洛予森听出来小孩儿受委屈了,就只问了他家的地址,然后言简意赅地说:“我去接你。”
他到的时候看见飞白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眼角和鼻子都红红的,像是刚才流过眼泪。
洛予森叹口气,走过去俯下身拍了拍飞白的背:“师兄来了,走吧。”
接着又摸了一下飞白的额头:“都哭出汗了,先上车,别感冒了。”
飞白抱住洛予森的手,仰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刚要说什么,鼻子又是一酸。
洛予森看他的半边脸稍微有点肿,顿了一下,直接把他打横抱起来放进车里,然后自己坐上驾驶位,发动车子开出了小区。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洛予森在等飞白先开口,而飞白不愿意再讲一遍自己刚才经历过的事情。
车开到二环别墅,洛予森停好车,转过头把手垫在飞白后颈,用指腹蹭了蹭他的脸颊:“下车。”
飞白没说话,也没挪窝。
洛予森看出他不想说话,便把他的脸扳过来朝向自己,发现小孩儿的脸差不多已经消肿了才放心,问他:“跟爸爸妈妈吵架了?”
飞白点头。
“因为我么?”洛予森继续问。
飞白又点了点头。
“知道了,”洛予森的神色仍然平静,“剩下的交给师兄,你不用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