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电话里闯进了一个模糊而陌生的女声:“是18号床患者家属吗?”
卫立先回答了她:“是。”
“医生让你过去了解一下患者情况。”
沈听澜听了,立刻从善如流道:“去吧,回头聊。”
结束通话后,沈听澜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付款二维码——他先前留了个心眼,把二维码拍了下来——给卫立转了几百块过去。
转完钱,他摇头笑了,觉得眼下的事充满了戏剧性——他精心准备的戏码没能上演,平白无故地却掉了个更好的机会给他。
可是另一边,坐在诊室中的卫立却是绷紧了嘴唇。
“切片结果出来了,不是癌症,是良性肿瘤和囊肿,但这个消息对患者而言并不乐观。”
卫立点点头,屏息凝神地听着。
“良性肿瘤问题不大,关键在于囊肿。从之前的检查来看,患者对囊肿内的物质过敏,上次她突然晕倒,就是因为其中一颗破裂,引起了剧烈的过敏反应。”医生在电脑上把片子放大,用鼠标点出囊肿位置,“现在她身上还有这三处囊肿,再有一处破裂,就要危及生命了。”
卫立蹙起眉头:“需要怎么治疗?”
“必须开刀,”医生报了个数字,“手术费和术后护理加一起不少,你尽早凑齐吧,另外术前最好请个专业的看护,患者现在骨折行动不便,起居时尤其要小心,绝不能压迫到囊肿。”
卫立盯着一片漆黑中的三团白色,想象了一下它们在人体内的大小,咽了口唾沫:“如果今天付费的话,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得等,”医生查了一下,“至少排到下周五。”
***
沈听澜刚把车开到公寓门口,就接到了卫立的电话。
“我想咨询工作的具体内容,明天下午五点半以后怎么样?”
和以往不同,这次他主动问起,而且毫不含糊,沈听澜简直有些吃惊,不过他很快就猜到了卫立的处境。
想到卫立那张俊美的脸,他非常同情对方坎坷的遭遇:“可以,地方选在哪儿?”
第二天下午,沈听澜把住处大门敞开,迎进了独身前来的卫立。
现在离开学过去了没几周,白天依然有点夏日的影子,沈听澜房间里开着空调,见到卫立额上隐约有汗,知道他肯定是骑那辆破车来的,就道:“路上很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