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手不是这样的,虽然从手背来看,手指也颇修长好看,指甲剪得平整干净,是很能给人留下好印象的,但他常年做各种各样的活计,手掌手指贴满了茧子,打眼一看是瞧不出,握上方知坚硬粗糙。
沈听澜一天握了他两次手,对他这手的手感知之甚详,所以特意在他有茧的部分多涂了一层,多余的部分,被他借着十指相扣的动作,全部抹到了指缝中间。
这招是从某个前任那里学的,当时就觉得够心机,现在是用上更知高妙:“另一只手,过来。”
卫立伸过去,感觉他是把自己的手当成了玩具,不过横竖他玩儿得也不过分,所以随他了。
“你的手啊,糙得像滑板似的,”沈听澜指尖在他手掌中央打圈,一边按着心中的愉悦,一边语重心长,“要多保养啊。”
“……好的。”
抹完两只手,沈听澜把护手霜塞到他手里,笑道:“给你,拿回去涂,多涂些。”
卫立斜出目光,审视了沈听澜脸上的表情,就见他垂眼望着自己的手,睫毛长长,嘴角弯弯,笑里带了点稚气,看起来倒不是那么欠揍了。
于是他应了一声,把护手霜收了起来,刚好门铃响起,外卖紧跟着上门,两人就很丰盛地吃了一顿。
卫立照例是胃口很好,并且只吃不语,而沈听澜坐在桌对面,因为觉得他秀色可餐,很是下饭,一不留神就吃多了,等到卫立放下筷子,沈听澜饱得直胀肚子,脑子都动不起来了,干脆把卫立拉到沙发上看电视。
“遥控器在电视机柜那里,”他瘫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完全不想动弹,用嘴指挥道,“你想看什么自己选。”
卫立安静地坐在他身侧,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视机。换了几个频道,他找到了自己想看的,把遥控器放到了腿边,静心观看起来。
他看的是电影频道放的《海上钢琴师》,沈听澜对这种慢吞吞的文艺片不感兴趣,他只看快速进入正题的影片,于是就有一眼没一眼地胡乱看着,只当凑个热闹。过不多久,他就在爵士乐里犯起了食困,眼睛缓缓合上了。
客厅里静默了一阵,随后就响起了沈听澜细细的鼾声。
起初卫立看得专心致志,并不被他的鼾声所打扰。然而过了没多久,肩上多了种热烘烘的触感,他还是忍不住偏过了头——沈听澜睡得东倒西歪,脑袋贴到了他的肩上,嘴巴微微张开,呼噜声大了些,还打出了旋律。
这旋律都直接贴到耳朵边了,就很影响卫立听1900弹琴。他皱了眉头,伸手过去,试图把沈听澜的脑袋轻轻推开,结果不知道是弄痒了他还是怎的,他咕哝了一声,下意识把面孔在自己肩上蹭了两下,寻了个更舒适的角度枕好了,一只手还顺势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这个样子是不好扒下来了,卫立只能算了,把头转回去继续看电影,任沈听澜像考拉攀树一样贴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