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严厉唯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仅仅过去了一周,他就被法院传票和律师电话搞到了焦头烂额的地步。
严杰被告雇人纵火,损害他人财产,多次蓄意谋杀,侮辱、恐吓拦截、寻衅勒索、殴打他人,这些罪名有的他看得如坠五里云雾,去问严杰,严杰也是吞吞吐吐,一个劲儿避重就轻,气得他直接给了这孽子一巴掌:“你要不说,这些官司你自己打去!”
严杰当然没那个本事,只好把来龙去脉讲清楚,然后便又挨了一个更带劲儿的巴掌,头差点被扇飞了。
剧痛之下,严杰又惊又怕的,却还不忘争取一点同情:“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他先惹的我!”
“猪脑子!”严厉唯一边搡开他,一边在通讯录里找电话,“监控只会拍出你用枪袭击他在先!拦截报复在先!谁管你们因为情感纠纷斗嘴!你他妈的惹了祸不先告诉我,拖了那么久让我帮你擦屁股,跟你那妈一个德性!”
严杰觉得他骂得奇怪,但是心里装着眼前那么大的事儿,也分不出心神去质疑什么了。他细想了一回所有和沈听澜的交锋,从肢体“交流”来看都是他动静更大些,唯一一次在校内落了下风,却也是他先围了沈听澜,不管怎么讲,他都不能在这些事情当中占理。
不过事已至此,他心慌里也有了冷静的部分——总归自己没有真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大祸,沈听澜再怎么告他,自己还是严家的儿子,以爸爸的本事,严家至多不过赔些钱,自己也至多不过挨个几十顿骂,然后眼不见为净得更加不待见自己……不过只要自己不再惹事,等过个一年半载,爸爸气消了,自己也就没事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严杰老实成了一头骡子,等闲不出门,且除非严厉唯要他配合交待找人,其余时间他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连吃饭也让保姆给端房里,就等这风头过去。
严厉唯也愿他如此,对于这个便宜儿子,他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了,就等此事了结,严杰大四上学期结束后出去工作,从此他耳根清净。
然而有句俗话说得好,人倒霉时,喝口凉水都塞牙。
偏巧这个时候,当初同他合起伙来坑沈大海的那拨人,如今又跟他起了利益纠葛。
类似的事并非第一天发生,这两年双方合作竞争了三五回,趟趟要纠结自己给对方带来多大的利益和帮助的问题,不过最后都谈妥了,没谈妥的,也动用手段摆平了。
换平时,严厉唯也不把这当个什么事儿,不过他们在这个多事之秋来找麻烦,这就让他尤为光火,一接到消息就放权给了下属:“还是照老规矩来,先礼后兵,尽早摆平他们,别拖得我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