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紧追不舍:“就算是个外人,能帮他坐七年牢,他也愿意割舍一点财产啊。更何况你哥哥都不用坐牢,将来继承的就是他年薪千万的职位,大公司,更好的房子和车。而你坐了牢,也就只拿了这些。”
“你不要再说了!我们家的事情轮不到你置喙!”严杰咬着嘴唇扑到了玻璃隔断前,愤怒地据理力争,“我连大学都还没毕业,我爸当然不会把最重要的公司交给我,你以为鬼话连篇地扯两句,就能折磨我吗?”
“对啊,你是大学还没毕业。那你什么时候能毕业呢?”沈听澜伸出一只手算给他看,“你要坐七年的牢,就算你严家有本事让你提前三年释放,也早已超过休学的期限了,我可不是跟你说着玩儿,我儿子也办过休学的,最长只能休两年啊。”
严杰盯着他手指摆的“2”,越发觉得他是幸灾乐祸:“国内不行那就出国留学,就算不留学,我爸公司有的是职位让我干,轮不到你操心!”
“哎,我只是想劝你认清现实,早点出狱,早做打算罢了,你既然不信,那我只能……”沈大海叹了口气,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让你看看这个了。”
“……”严杰还想说点什么把他骂走,然而一见照片却是愣住了。
照片是张老照片,上头有个看着二三十岁的男青年,打扮得也比较复古,唯一值得注意的,他的样貌和严杰有五分相似。
可是严杰却从没见过这个人。
严杰突然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惶恐:“……这是谁?”
沈大海把照片直接贴到玻璃上:“你看这张脸,猜不出来他是谁吗?”
“我……”
“你再想想,你跟严厉唯长得像吗?跟你哥哥又长得像吗?”
严杰连连摇头,说不上是否认,还是难以置信。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秉性和天赋都和其他兄弟不同呢?为什么你爸爸喜欢别的孩子却偏偏不喜欢你呢?”
沈大海的声音轻如耳语,对严杰而言却如一柄大锤,一点一点将他的希望锤烂。
“你父母的夫妻关系如何,你比我更清楚吧?你爸爸骂你的时候,你妈妈给你说过几次情呢?她说情有用吗?”
沈大海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那些问题纠缠着拧成一团,像一枚飞速朝他袭来的棒球,可严杰发觉,此时自己手中的球棒没有了,手套没有了,他回击不了,更接不住球,只能眼睁睁看着球飞过来打中他。
沈大海满意地看着他哆嗦着嘴唇,笃定地抛出了最后的致命一击:“你若不信,尽管想办法保外就医,然后找他们求证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