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回忆
第一次围读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结束了剧本讨论，后勤小姐姐适时地拎着大包小包的外卖出现，招呼大家说：“剧组请客的夜宵。”
在场众人立刻欢呼，感谢剧组慷慨。
外卖包装被依次拆开，一股浓重的食物香气飘散出来，柳寒远大叫道：“居然是小龙虾！”
后勤小姐姐笑眯眯的补充：“还有烤串儿呢。别急。”
大家摩拳擦掌，纷纷开始戴手套。井斫嘿笑道：“我爱吃烤串，好久没撸串了。这么多大男人，够不够啊啊。”
“不够再加。”陆晓暾承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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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工作人员将餐盒依次打开，摆放在餐桌上。
大家纷纷找地方坐下。直到所有人几乎都开吃，后勤小姐姐才不好意思地走到霍桥身边，小声叫道：“霍老师。”
她拿了另外一份单独的锡纸保温袋，摆在霍桥面前拆开，里面是几串素食烤串，烤馒头烤青椒茄子什么的，还有一盒素食凉菜与米粥。“知道您吃素，专门点的。”
霍桥笑着双手合十，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说了好几声谢谢，随后向众人告罪，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掰开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路辰璨的眼睛总是追逐着霍桥。
他犹豫了几秒，和周围的人说了一声，也端着自己打包桶里的素串，悄悄坐到了霍桥旁边。
“我能和你一起吃吗？”他问。
霍桥让开了一些，说：“当然，随意。”
路辰璨眯着眼睛笑起来。
路辰璨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淡粉色的嘴唇向上勾着，两边两个酒窝，给人一种很甜的感觉。
霍桥顺着他的嘴唇，视线瞄到他送入嘴里的食物，一串十分鲜艳的三色椒，看起来十分诱人。
霍桥探头看了看路辰璨外卖桶里的串，清一色的素食让他微愣了下。
“你怎么也改吃素了？”
他印象中路辰璨分明无肉不欢。
路辰璨鼓着腮帮子正在咀嚼，闻言动作停顿了一瞬。随即扭开脸，只是含糊的嗯嗯啊啊了两声，小声说：“保持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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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辰璨上一次和霍桥一起吃饭，还是在很久以前，在执剑剧组。
那已经是他手伤好过后的两个月。好不容易排开了一天档期，于是赶紧回到剧组，补拍之前的内容。
那天饰演男主的人是李若，他的腰伤也好得差不多，但行动仍有些别扭，于是决定暂拍文戏。
路辰璨的文戏台词不多。为了维护一个上古神仙高冷的人设，他大部分的镜头就是站在那里，扬扬下巴，或者给出一个冷漠的眼神。台词最长的一句也不超过十个字。
路辰璨拍了一上午，都顺利过了，早早地就收工。
回休息室的路上，他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霍桥。
上次的时候，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今天和李若对戏，才让他有一种鲜明的实质上的感觉，无论是形象、动作、眼神、表演方式、乃至于气质。李若与霍桥给人的感觉，都相去甚远。
一个是完完全全路辰璨心目中的小说主角，另一个难免浮于表象，有很重的表演痕迹。
路辰璨在对戏的时候就总是在想，为什么霍桥没选上主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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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霍桥，他就干脆带着乐乐去找人。此时正值午休，B组的演员聚集在休息室里吃饭，见到路辰璨，纷纷站起身和他打招呼。路辰璨扫了一圈，不见霍桥，问了以后，才知道剧组统一订饭的名单里根本没有他。
“霍桥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他吃东西挑剔的很，这不吃那不吃的。午饭一般见不着他。”
“可能出去了吧。他这人规矩忒多，不合群。中午不知道自己在哪待着。”
B组的演员们纷纷说着，将霍桥的手机号给了路辰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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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辰璨拿着号码，十分犹豫的走在路上。
影城基地很大，几个影棚之间相隔距离也不近。他顺着回休息室的近道一边走，一边想。
要找个什么借口打给对方呢？
他觉得拨电话这件事情显得十分正式。
可他还没想出一个可以开启的正式的话题。
喂，我是路辰璨，你还记得我吗？我就想问问你在哪。
如果是这样开场，会不会显得突兀。
“您好，我半小时前定的饭……请问是不是还没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