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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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桥看着翻译过来的文档，眉头紧皱。
因为那里面的许多内容，确实是原本在剧本中所没有的细节。
一个吻。
kiss
他可以代表很多，但其实又什么都代表不了。
父母可以亲吻孩子，兄长可以亲吻兄弟，行为艺术家甚至可以当街亲吻一个陌生人。
它像是拥抱与抚摸，既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温情而纯洁的举动，也可以代表这最亲密而情-色而表达。
你甚至无法区分，这个单词本身的所代表的动作。
——是唇舌交缠，或仅仅是用双唇触碰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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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桥仍旧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开始相信。
人类的情感，或许其本源，就是如此模糊而没有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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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桥：翻译的文档我看完了，备注写的非常详尽，谢谢你。
übersetzer：不客气，应该的~霍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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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辰璨发完了信息，轻轻呼了口气。
他盯着屏幕上霍桥的头像，用拇指细细摸索着，嘴角忍不住勾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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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霍桥回回复什么呢？
某种未知的期待在他的心里上蹿下跳，翻腾不已。
可是结果路辰璨等了好一会，屏幕上都迟迟没有动静。
übersetzer：第一次翻译……老师没有什么问题吗？
路辰璨忍不住又发了一条问。
两三秒后，霍桥回道：有……不过我现在的问题是，我站在你门口，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路辰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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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辰璨做贼心虚似的在椅子上扭了起来。
他轻手轻脚的下地，冲到门口，透过猫眼往门外开。
走廊上，霍桥正拿着书，看看手机。
他踱步转了两圈，面上表情似乎愁苦。
路辰璨把门开了一道缝，男人听见声音立即看过来，冲路辰璨笑了一下。
他一笑，路辰璨就感觉心脏不受控制的跳，整个人脚趾都蜷了起来，抓了抓地板，闷声道：“你站在我门外干嘛？”
霍桥说：“想……问你问题。”
他晃了晃手里的书。
“不过我是不是不该过来？因为你让我……别来烦你。”
他说：“我怕吵到你，所以才请了翻译。不过好像绕了一圈，又还是打搅到你了……”
他说着皱起眉，犹豫了几秒，语气几乎确信：“那个叫übersetzer的账号……是你在用吧。”
路辰璨的耳朵尖红了下，然后紧接着又窜出一股无名火。
他觉得有点愤怒，又有点震惊，然后那些复杂得纠结，最后不知怎么弯弯绕绕，最终都化成了一股安宁。
算了吧，他想。
霍桥来了，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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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并排坐在吧台前。
霍桥用路辰璨的茶具，把自己带来的茶在茶壶里泡开。
吧台的高脚凳上，路辰璨晃悠着腿，低头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啊。”
“直觉吧……”霍桥笑了笑说，“可能是比较熟悉你的语言习惯。”
“而且……”他说，“今早见你黑眼圈很重，就在猜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想说你这人，本来能吃能睡的。又有什么烦心事了呢？后来看见文档才想起来，白天要拍戏，你那有时间翻译，不会是熬夜通宵赶出来的吧？”
霍桥说完，不太赞许地叹了口气，张口似乎想念叨他几句，但停顿了一瞬，教训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路辰璨声音沙哑的嗯了一声，默不作声的拿过书，翻开来摆在面前。
“我就是这么反复无常，自己说了让你别来理我，我偏又忍不住想理你。”
“问吧。”他闷闷道，“还有哪里没看懂，我翻译给你听。”
霍桥把目光从路辰璨脸上移开，落回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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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桥问题其实到不太多。
似乎两人最大的分歧仍旧停留在那个十分敏感的焦点上。
邱午对邱熙，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就像现在，霍桥也分不清楚，自己对路辰璨到底是什么感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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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室内静悄悄的，昏黄的灯光照在男孩身上，勾勒出他漂亮的轮廓线条。
当霍桥看见他的那一刹那，就好像在滚烫的夏日沉入了一池湖水中。仿佛那些纠缠缠绕的烦躁都淡了一般，心里浮上觉得安然静谧。
可他想，那肯定是不爱的，他不爱路辰璨，霍桥又一次确定这个念头。
他在路辰璨身边感觉安宁。然而这种安宁并不会带来任何欲-念。
他想要静静陪着他。却不会想要楼抱，亲吻、抚摸他，或者做出其他更私密的举动。
——那些念头光是想一想，都让霍桥感觉亵渎与冒犯。
他怎么可能会想要拥有路辰璨？
霍桥想着，仿佛突然要试验什么一般，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摸路辰璨的头。
男孩的发丝十分柔软，指尖的触觉细滑，如流水似的，顺着霍桥的掌心滑走。
路辰璨猛的扭头，满脸疑惑看着霍桥。
霍桥笑了一下，说道：“像摸定圆。”
于是男孩的眼睛便瞪圆了，腮帮子鼓起来一点，表情像是生气。
霍桥笑着，心里慢慢柔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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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辰璨把霍桥列出来的问题都一一回答完了。
他因为熬了一个通宵，此时忍不住开始打哈欠。
才刚露出一点困意，霍桥就体贴地说：“你早点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下次不要熬夜了。”
路辰璨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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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想要霍桥要走，心里就有点不太开心，即是知道对方只是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