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愁
霍桥让周牧开车，把自己和路辰璨先送回酒店。
上了车以后，路辰璨明显情绪低沉，又低声嘟囔道：“我没有。”
霍桥从另一侧上车，和路辰璨并排坐在后排，低头用手机不知道在和谁发消息，一边安慰道：“我知道你没有。”
车晃晃悠悠地开起来，路辰璨鼻间闻到了霍桥身上淡而清幽的檀香香气。他看了一眼专注盯着手机的霍桥，忍不住低下了头。狭小封闭的空间，似乎将那股香气催得更加浓郁，在酒精的作用下，让人心跳逐渐地，控制不住地加快了。
路辰璨意识到了这种变化，那让他更加难受，他窝着身体，似乎想把自己缩得很小，甚至消失。
霍桥发完消息，还以为路辰璨胃疼，于是坐得凑近了些，过去扶住他的肩膀问：“是难受吗？”
路辰璨身子发热，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又摇了摇头。
“我……”他欲言又止，抿住嘴唇，把头埋进了臂弯。
他想，其实李坤说得没错。他其实是有的吧。
即使在知道陆晓暾生病之后，仍然会有某几个瞬间，闪过某种类似——如果不那么快杀青就好了的——卑劣念头。
尽管那些念头一闪而逝，很快就别掐灭，接踵而来的浓浓的愧疚感和悔意。
但他仍然无法自控的，会在一两个看着霍桥的刹那，又萌生出来。
他不敢说，甚至不敢表露出分毫。他在这种无法控制的矛盾感里自我折磨。
于是路辰璨沉默了下来，他试着想转移话题。
“你说，陆昊……为什么要派过来那么一个人来呢？他是不是……是不是真的那么想我的……”
“想你什么？”霍桥问。
“真的觉得我演技不好，觉得是我拖慢了进度……”路辰璨说，好像从小到大，其实他都不相信我能做成什么。他对我很好，也很保护我。但就是……他好像从来就不相信我。”
霍桥愣了愣，垂下眼睛问：“他不相信你么？”
路辰璨点头。
霍桥便轻轻笑了笑道：“可能他传达的时候，李坤会错了意吧。我相信你。你没有拖慢进度，你一直都认真……也……很有表演天赋。
“况且，是这么一个，有挑战性的角色。就算换了别人来，也不会比你做得更好了。”
“从我第一次见你，你就是那么多人喜欢的大明星了。你那么聪明，又肯努力。怎么会做不好呢？”霍桥说道。
路辰璨觉得他在哄自己，但得了安慰，仍旧觉得很开心。他笑了起来，仰着头问：“真的么？”
霍桥点头说：“嗯，真的。”
于是路辰璨就心满意足的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含着傻乎乎笑意迷迷糊糊睡着了。
霍桥低头看手机，这时手机正好亮了起来，显示新消息。
点开来看，是裴朔发了很长的一段语音，霍桥贴在耳边听。
裴朔：“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后来去查了查。这个李坤也是万阳的元老了。不过他……与其说是陆昊的人，不如说是他妈妈，桂惠仪那边的人。早年桂惠仪嫁给陆朝旭，虽然不参与公司的管理，但是有公司的股份的。最早的一批元老，有些是她招来的人或者托她关系进公司的。这么多年，慢慢也都做到了高层。”
“可能是原这层原因，李坤一直就看不上路辰璨。陆昊这个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