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道出府,巍子与青儿跟在身后。
伦玉回头看了眼青儿,~忽。~而。~今。~夏~。整~。理~小声对陈骄阳道:“青儿回来了啊,怎么瞧着脸色不太对?”
陈骄阳道:“那你自己问她去呗。”
伦玉赶紧道:“我可不敢。”
陈骄阳也看了眼巍子,问伦玉:“说来也奇怪,为何在府上时,你和巍子步步不离,而每次一出府,他就经常没了踪影?”
“有他跟着,我就觉得不够自在,再说,”伦玉压低声,冲陈骄阳挤了挤眼,“巍子还有别的事做,等会儿上车我和你细说。”
两人来到马车前,伦玉道:“咱们先去同福酒楼,待吃得饱饱后,我在带娘子去逛街,如何?”
一听到同福酒楼,陈骄阳便想起之前的不愉快来,她眉头瞬蹙。
“我知道上次惹了娘子没胃口,白瞎了一桌好菜,所以这次特地这么安排,就是想给娘子赔不是。”
伦玉说着伸出手,陈骄阳没有接,而是搭着青儿的胳膊上了马车。
伦玉也不觉尴尬,反而笑嘻嘻地跟着钻了进去。
马车内,伦玉掏出一叠银票,“娘子,我方才说巍子要做的事,便是这个。”
陈骄阳眉梢一抬,下意识道:“替你骗钱?”
伦玉瞬间蹙眉,扁嘴道:“我是那样的人吗,你怎么总把我往坏处想。”
陈骄阳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道:“好,那你说。”
“早前娘子不是说缺银子么,我就卖了我爹几副字画,还好咱们运气好,那些东西被一个外乡人买走了!”伦玉得意地炫耀道:“那人出手阔绰,卖了个好价钱!”
陈骄阳敛了笑意,奇怪道:“我何时说过缺银子?”
“你让我看陪嫁单那日啊,你不是说你缺银子,我才去卖的画,”伦玉说着,就把银票递给陈骄阳,“我留了一些供咱们今日开销,其余都给娘子。”
陈骄阳自然不接,“你别把卖侯爷画的事推到我身上,我当时可不是这个意思。”
“娘子放宽心,我爹他一个武官,弄这些字画来就是装样子用的,他自己未必都能将那些个字画认全。”
伦玉见她还是不接,就直接往她手里塞,“娘子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有何顾虑,我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
“我不要,”陈骄阳蹙眉移开手,“这钱你自己留着吧。”
伦玉笑容一滞,抬手将身旁的窗帘挑开,“娘子若是不收下,我就把银子扔了!”
陈骄阳低头理着裙摆,没有理他。
“捡钱啦捡钱啦!”
车外突然传来几声叫喊,陈骄阳倏然抬眼,“你疯了!”
伦玉将手拿回来,放下窗帘,“那你要不要?”
陈骄阳抿唇,“你要是再如此,我就叫马车回府了。”
伦玉“哼”了一声,再次掀开帘子,陈骄阳无奈扶额,“拿来拿来!”
伦玉放下帘子,脸上是乖巧的笑容,看吧,没有人和钱过不去。
陈骄阳勉强收下银票,她低头一看,立即惊讶道:“这么大面额?”
“那可不,”伦玉笑得眉飞色舞,“嘿嘿,那外乡人还以为得了宝贝呢!”
陈骄阳左眼皮跳了跳,将银票装好,抬眼瞪着伦玉,“败家子,你方才丢了几张出去?”
伦玉别过脸,没敢看她,“我猜出你可能不愿意要,所以就画了两张假的……”
陈骄阳这边脸色刚一沉,伦玉赶紧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红木盒子,岔开话题。
“娘子别生气,我昨日之所以跳入水中,正是因为这个掉进去了!”
伦玉腼腆一笑,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条真丝绢帕,上面绣着一朵精致的梨花。
这条绢帕本来伦玉昨日就要送给陈骄阳,他在湖边踱步时,忍不住取出来看了看,谁知来了一阵邪风,绢帕落入湖中,他想也没想直接跟着跳了进去。
“送我的?”陈骄阳果然被绢帕吸引了注意力,见伦玉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陈骄阳低低责了一句,“绢帕掉了还能捞,实在不行还能买,你跟着跳进去傻不傻?”
伦玉道:“娘子就别怪责我了,快看喜不喜欢?”
陈骄阳一时稀奇,她还从未有过绣着梨花的物件,她将绢帕从盒中取出,抚着那朵梨花问:“为何是朵梨花。”
“这是我特意命人绣的。”在伦玉眼中,陈骄阳的美是独一无二的,她怎么能如寻常女子那样总用牡丹海棠。
“有句诗,娘子可曾听过?”伦玉清了清嗓子,吟道:“一枝梨花压海棠。”
陈骄阳杏眼倏然瞪大,她望着伦玉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道:“这诗的意思,你可知道?”
伦玉道:“这又不难,就是夸梨花比海棠美呗。”
陈骄阳幽幽叹气,将绢帕又放入了盒中,“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枝梨花压海棠。”
伦玉眯着眼想了半天,忽然顿悟,他倏地一下将盒子盖住,“那个啥,这个帕子我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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