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天听完怔愣在座上。
好半晌,他无力地挥了挥手,道:“你去安排吧。”
褚建安不忍地看了皇帝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轻轻地应了一声是便退下了。
屋里一时安静地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突然顾景天呵呵笑了起来,笑得甚至有些癫狂。
“哈哈,好啊,很好!这就是朕的好皇后啊!”
顾景天想起那一天,顾玉泽威胁着自己要皇后的命,而他硬生生地将当年的案子压了下去。
他清楚的记得,顾玉泽临离去的时候突然停在门口,十分冷静地回头问他:“父皇,儿臣听闻您最近身体不适。父皇难道就没想过,您喝得那些汤药里会有什么问题么?”
不待他开口质问,就听顾玉泽又道:“儿臣只是觉得,父皇明明正值壮年,怎么会突然生病还许久不见好转呢。所以儿臣猜测会不会是某些人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让父皇早点退位颐享天年了呢。”
顾景天知道这话很有可能是顾玉泽离间的话,但他事后还是让人赶紧去悄悄查了。
可谁知道……
呵,他的好皇后啊!借着替他补身体的由头,居然偷偷地在给他下□□!
呵,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她的儿子登上皇位么。
婉容啊婉容,这是不是你在报复朕呢。报复朕当年对你的不信任,报复朕对你的袖手旁观。
顾景天无力佝偻着背,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岁。
冷宫,褚建安带着几个宫人去了废皇后上官玉的屋里。
上官玉看到宫人手上的白绫时,一脸的不可置信。
褚建安尖着嗓子道:“传皇上口谕,废皇后上官玉蛇蝎心肠,毒害后宫妃嫔,赐白绫一条,钦此。”
“不,不可能……皇上不会这样对我的!皇上肯定不会这样对我的!”上官玉尖叫起来,“臣妾是冤枉的啊!皇上!臣妾冤枉啊!”
褚建安皱着眉,对身后的宫人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啊!”
“是。”
两个宫人上前一左一右擒住了上官玉,另一个宫人拿着白绫绕上了上官玉的脖子。
“放开我!本宫是皇后!你们谁敢动本宫!”上官玉做着最后的无畏挣扎。
褚建安冷哼一声,凑到上官玉耳边道:“娘娘,您做的那些好事皇上都已经知道了。若不是看在太子殿下的面上,皇上又怎么可能仁慈地让您死的这么体面呢。娘娘您就别做挣扎了,好好地去吧。”
上官玉瞪大了眼睛,跟个疯子似的:“你胡说!本宫什么都没有做过!本宫是冤枉的!”
褚建安没了耐心,退后一步道:“死到了临头了还嘴硬。动手!”
宫人手上一个用力,上官玉很快便说不出话了。
“皇……皇上……本宫……是……冤枉……的……”
片刻后,上官玉睁着眼睛,断了气。
褚建安叹了一口气,道:“娘娘您就安息吧。”
第二天,废皇后上官玉上吊自杀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太子顾飞鸾听闻噩耗的时候颠倒在地,宫人扶了半天愣是没扶起来。
陈盈盈在一旁哭着安慰他:“殿下,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我……我想去看看母后……”
不等他们出宫门,褚建安带着圣旨过来了。
“皇上口谕,念朕与皇后多年夫妻感情,特恩准将皇后葬于皇陵,另恩准太子去皇陵守孝三年,钦此。”
陈盈盈接到这个圣旨时都忘了哭泣,她手忙脚乱地抓着太子的衣襟道:“殿下,这里头定有误会。皇后娘娘她定是为奸人所害。你快去跟父皇求求情,让父皇彻查此事!”
顾飞鸾早已失了魂魄,没了母后,他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陈盈盈暗自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转而向褚建安求情道:“褚公公,您向皇上求求情,让殿下见皇上一面吧。”
褚建安一甩手里的佛尘道:“皇上有旨,令太子殿下即刻启程,前往皇陵,一刻都不得耽误。”
一队禁卫军突然踏入大殿,对跪在地上的顾飞鸾道:“太子殿下,车马已经备好,我等定将安全地护送太子殿下至皇陵中。”
“殿下,你清醒清醒!你赶紧说点什么啊!”陈盈盈在一旁急道。
顾飞鸾呆愣了半晌,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母后!母后你为什么要丢下儿臣啊!你让儿臣一个人怎么办啊!”
褚建安给侍卫们递了个眼神,侍卫们心领神会地直接将顾飞鸾提了起来,一路送到了大殿外的马车上。
陈盈盈还想上去敲醒顾飞鸾,却被褚建安拦住了。
“太子妃也想去皇陵为娘娘守孝吗?”
陈盈盈一愣,心有不甘地退了一步。
她死死咬着嘴唇,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宫门口。
“顾玉泽!陈依依!”陈盈盈一字一句咬牙恨恨道,“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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