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到酒店的时候,发现一个醉鬼缩在房间门口,应遇真又生气又心疼。
“阿竟?醒醒……”应遇真把他放在床上,盖上松软的棉被,给他灌了一碗热汤。
宁世竟俯身吐了个干干净净,缩回被子里。
地板倒比应遇真的衣服还干净。应遇真认命的去换了衣服,为他脱下酒精熏臭的衣服和裤子,换上干净的睡袍,在床边看着睡熟的人,心酸又夹着高兴,好多年了,疯狂的思念虽然已入平缓的习惯,用线勾起的时候,还是足以吞噬所有理智。
他忍不住俯身吻下,睡梦里的人迷迷糊糊的回应。
宁世竟睡了一夜,感觉周身又暖又软,舒服的不想醒来。
他想翻个身,感觉身上有东西压着。
睁开眼,看见天花板上浅绿油彩壁画,阳光透着窗帘跑进来一丝缝,应遇真的脸在他脸颊边,呼吸绵长。
不用掀开被子,就能知道自己穿着宽松的睡衣,一条腿还搁在应遇真腿上,他的手抱着自己,两个人贴着,也不是很紧,还留着一丝空气能进去。
宁世竟安静的不忍透露一丝声响,他好多年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这张脸。
跟梦中没有多大变化,却像是隔世的碎片拼凑起来,不如这般妥帖完整。
比梦还不真实,怎么会有这么一天,他跟应遇真同睡一张床还抱的这么紧呢?
他的脑袋昏沉沉的,看见应遇真睁开眼,冲着自己皱眉说着什么,然后他放开自己,要起身。
宁世竟连忙抓住他,先是手腕,然后是腰,用力抱紧。
应遇真也抱着他,口里说着他最喜欢听到的称讳:“阿竟……”
两个人抱的好紧,用了毕生可以耗尽的力气,矛盾的也付出毕生不及的温柔。
良久之后,宁世竟轻轻“嗯”了一声,按着他的后脑,眼也来不及瞅,胡乱就亲,嘴唇都落在他的嘴角边,皱眉移了正确的位置,啃他的下唇,舌头窜进去乱搅一通。
应遇真虽然心喜他这样主动,可是那舌头胡搅蛮缠,来如风雨,一点温存情意都无。
他稍微退了退,抵住了他进攻的舌头,宁世竟顿时恼羞的看着他,那意思是:你敢嫌弃我!
应遇真笑了笑,重新亲上去,吻过他湿润的唇,撩进了舌尖,舞做一团,烈酒般烫的舌头恨不得互为彼此,整齐的牙齿磕到了唇,窄小的空间有好多不可思议的触碰纠缠,化作长长的津水,有一点暧昧声响。
一个极力奉承,一个完全迎合,双手双腿,都炽热沉溺,心里嘴里,都诚实的只有彼此。
宁世竟头脑越来越像被搅动的翻滚的湖水,不复清晰,如果忽然停下搅动,水流一定会发疯似的飞潵出来,只有越来越快的搅动,才能保持形体,否则就是乱成一片,泥泞软沃。
于是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耐,意乱情迷,宁世竟迷迷糊糊的心想,可恶,果然自己遇见他,就是被压的那个吗?
“阿竟,我好想你……”应遇真在他耳边,这么说,宁世竟也就甘之如饴了。
他从来是要当最强的那一个,就算是为了发泄跟男人行事,他也是主导者。
不过据他那些床伴说,跟自己在一起虽然过瘾但并不怎么舒服,他不懂温柔体贴,甚至霸道蛮狠。
为什么就被上了呢?
第二天醒来的宁世竟陷入了沉思。
应遇真笑道:“因为水滴穿石啊。”
“穿你妹!”他拉住他的衣襟:“你是不是把我生日忘了!”
“其实,我记得的……今天是你的生日,只不过我想赌一次,看你还会不会在乎我……”应遇真抱住他,笑的开心:“我努力忍着不打电话给你,就想知道你会不会出现在我面前,阿竟,你怎么这么听话?”
宁世竟一愣,以往每年生日,应遇真一定会打电话给他,虽然每次自己都不会接,却还是能得到固执温柔的人一条祝福短信,可是今年什么都没有,宁世竟有生以来第二次这么慌张难受——第一次是应家爆炸事件那天。
“混蛋!你去死……”他挣开他的怀抱。
应遇真又抱住他道:“如果我不这么做,你永远都不会回来,对吗?”
宁世竟眼里忽然又十分委屈:“我以为你也忘了,我以为你……不爱我,你再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我永远都爱你……”
话没说完,宁世竟又跋扈的亲上去:“混蛋!”怀揣着嚣张的温柔的凶狠的激动的心情。
应遇真深情回应这粗糙的吻,一手轻轻捏他的后颈,像揉着一只炸毛的猫,让它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哝声。
宁世竟当然不是猫,不过他发出的声音比猫好听多了,有点儿不自知的引诱催春的模糊气息。
落在他耳朵里轻轻挠着,挠着,点燃了一根鞭炮杖,心里鼓鼓的发涨,快爆炸了,应遇真心里低喃一声:缺了什么。
其实这一切都好像梦一般,这些年不敢奢望企及的人,就在自己手中,安抚着。
他的手滑过蝴蝶骨——那随时欲破碎的薄脆的翅膀,还有随着呼吸悄悄涌动的腰线,宁世竟有刚柔并济的美丽弧线,虽然性子里狠厉霸道,其实骨架并不大,沿着脊骨那一脉风流落下手指,直到落在一瓣腰窝内,那仿佛斟满了红酒的荷花,让他沉溺其中,不会醉,会疯。
手底中一茎风光,似乎都让他有了飞跃悬崖峭壁的冲劲,也许会粉身碎骨啊……
但是谁要保存理智呢?傻子才会故作从容。谁要乞求明天是否有面包和太阳,摄取的不及此刻得到的万分之一。
人的心一旦玩起深情的游戏,便恣意撒泼。
也许只有任我索取,是当下使命,也许只有反复厮磨,是爱情唯一真理了。
宁世竟性子里仿佛带了火一样,在跟应遇真一起时,尤其明显,总是像火山一样躁躁豁豁,还好有应遇真这股清流濯濯的漫过,在火山薄膜未揭之前,将他按抚着渐渐漫没。
他们是偷腥的猫儿,一刻也不能停。
十指胡乱捕捉着,落在起伏的躯体,像游离的翅膀,撕碎了黑夜与清晨,终于,也陶然虚度了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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