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净舟焦虑道:“小六估计支撑不了那么久啊。”
一元宝:“可以的,他不是普通人类,也只中了一支箭而已。”
听到它的话,白净舟放心了些。
他搀扶着孟衍走了一段路,突然有人从他手中将孟衍抢走。
看到他嘴角的血,景政司目露杀气:“怎么回事阿衍?!”
此时的白净舟也很虚弱,才会没察觉他的出现。
他刚刚完全是跟孟衍互相支撑,现在手空了,身体没了重量虚弱倒下。
就在白净舟等待疼痛降临时,另外一只手捞起了他,将他用力地抱在怀里。
傅景琛脸色阴郁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少年被他牢牢抱在怀里,莫名的安全感让白净舟少了分平时的暴脾气。
他依偎在男人怀中,无法不去回忆伏魔的话。
傅景琛愣了愣,似是想不到他会这般乖顺。
怀疑他伤得也很严重,他直接将人拦腰抱起:“政司,去你的诊所!”
白净舟只是筋疲力尽,陷入了昏睡。
但孟衍伤势严重,明明已经处理过伤口,但不知道为什么,伤口处始终黑紫一片,看着颇为吓人。
景政司立马采血化验。
没有中毒,可人就是昏迷不醒,他从未如此焦虑过。
“阿衍,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错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孟衍那张漂亮的美人脸,此刻毫无声息。
若非胸腔还有微微起伏,跟死人没有两样。
景政司是真怕了。
他紧紧抓住孟衍的手,一刻都不敢放开。
“阿衍,除了离开我,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真的……”
本不想理他的孟衍睫毛颤了颤,睁开双眼:“说话算话。”
景政司喜出望外:“阿衍,你醒了?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话落,面露愧色:“对不起,都怪我医术不精。明明已经处理过伤口,但它不知道为什么跟普通伤口不一样。”
“告诉我,是什么东西伤了你?我替你报仇!”
孟衍看着他眼眶发红的模样,有些不敢与男人直视。
他错开了视线,声音淡淡:“我也不知道。”
“你……”
“我累了,想睡会。”
景政司是凡人,准定不会相信世界上有仙魔存在。
何况,孟衍也不想将他搅合进来。
了解他的性格,景政司失望敛眸:“好,我陪着你。”
另一间病房里,少年睡着了,但依旧睡得不安稳。
伏魔的话反复在他耳边出现,他想反驳、想指责对方胡说八道,可另外一张满是鲜血的脸却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对方含恨望着他,质问白净舟为什么要背叛跟欺骗?
梦里头,他想大声解释,喉咙却像火烧一样难受,发不了声。
“不是的……不是的……”
床上的少年突然开始梦魇,焦虑地来回转动头部,急迫地想解释什么。
傅景琛眉头紧蹙:“白净舟?”
似乎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少年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
他睁开眼,看见傅景琛的那一刻,白净舟不受控制地挺身抱住了他。
整个人几乎依偎在他身上。
傅景琛满眼疑惑,捧住少年的脸时才发现他哭了。
“你……怎么了?哪儿疼?”
心脏疼。
可白净舟无法告诉他。
魔帝的魂魄在他体内,但傅景琛只是傅景琛。
白净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脑海中明明没有任何关于魔帝的记忆,可他的心就是疼,就是很难受。
把脸埋在男人怀里,他呜咽道:“抱着我好不好?”
傅景琛的表情有些僵硬,感觉心底深处的某一块在崩塌,他搂紧少年的腰,将他整个人圈住。
“到底怎么了,嗯?”
最后一个音,他极尽温柔,少年鼻子一酸,哭得更厉害了。
面对莫名哭泣的少年,傅景琛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怎么哄人,只能紧紧抱着他,直到少年哭累了,软趴趴地瘫在他怀里。
白净舟不是个矫情的性格,对人待物还有些狐仙的傲慢。
他一直觉得自己活得肆意潇洒,无欲无求。
可到头来却发现不是那样的。
“傅景琛,能不能别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人沉默。
以他的掌控欲跟对少年的占有欲,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到。
可现在的他,明显感觉得到自己心软了。
沉默半晌,他抱着少年在病床上躺下:“闭眼,休息。”
白净舟整个身子都嵌入他的怀中,男人抱得很紧,像是担心把他丢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