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喉结滚动,目光里忍不住流露出深情。
他要的哪里是补偿?
他要的是眼前这个人,里里外外都属于他。
不想让白净舟发现自己从未忘记过他,傅景琛很快收拾好了情绪。
他淡淡地应了声,没有挣脱少年的手,就这样带他在傅家老宅转了一圈。
回去的时候,傅母又再劝说:“舟舟,就留一晚呗,我房间都给你俩收拾好了,睡一屋。”
白净舟有些害羞。
他是真没想过,傅家人这么可爱,竟然轻易接受了自己的存在。
幸好。
幸好魔帝重生的家庭很温暖,他心里的内疚可以减轻一些。
后来在傅母的软磨硬泡下,白净舟心软了。
他有些不敢去看傅景琛,担心他生气自己的善作主张。
那个男人却只是挑了下眉,然后道:“既然你同意留下来,我带你去房间看看。”
白净舟立马从沙发上站起:“好。”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那人身后,乖得不行。
傅母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两眼冒星星:“终于有个人可以帮我们管住阿琛了,家里谁都怵他,没人敢要求他干嘛的。”
傅准的脸从报纸后探出,也笑:“嗯,挺好的。”
白净舟来到傅景琛从小居住的房间,发现装修风格与傅公馆差不多,都很简单。
而且他似乎没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屋内除了床,便只有一张桌子。
显得空旷。
这时,傅景琛递给他一身睡衣:“晚上只能穿我的睡觉,你先洗?”
白净舟接过:“谢谢。”
他往浴室走了两步,红着脸回头:“那个,我们也可以一起洗。”
既然决定了同他在一起,白净舟就要努力克服内心的羞涩。
反正他跟傅景琛什么都做过了,自己的身体,那个男人比他还要了解。
傅景琛却只是站在原地,喉结滚动,错开了视线:“你先洗。”
少年哦了声,语气有些失望。
傅景琛情绪很复杂,他现在需要时间冷静。
他恨白洛是毋庸置疑的,一片真心换来诛杀,谁都无法不恨。
可今天白洛说,愿意重新开始,还发毒誓再也不会背叛。
他竟然……
竟然心动了。
傅景琛一面责怪自己没原则,可是望着小心翼翼讨好自己的少年,他也无法无动于衷。
坐在沙发上双手掩住脸,他此时的心情百感交织,痛苦又夹带着一丝……喜悦。
白净舟出来时,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并没有穿睡衣。
短蹙乌黑的发梢滴着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傅景琛面前:“那个、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男人抬头,望着他光洁白皙的胸膛愣了半晌。
以前的白净舟不会这样坦诚相见,两只湿润润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无措又可爱,滴溜溜地望着自己。
傅景琛突然站起身。
他身形高大,压迫感一下子让少年屏住呼吸,耳朵红了。
白净舟的手指揪住白色浴巾的一角,然后闭上眼睛,紧张等待着。
可想象中的吻并未落 椒???????樘下来,而是……
少年睁眼,错愕地望着那个从浴室拿出毛巾,正在帮他擦头发的男人。
“你……”
他还以为,自己如此主动,傅景琛准定会像之前那样,饿狼似的扑向他。
可他却没有那样做,而是拿毛巾在帮自己擦头发?
内心有种震撼的感动,白净舟睁着大大的狐狸眼,直勾勾看他。
傅景琛:“……”
他这样让自己如何冷静?
是错觉吧?
白净舟怎么可能……故意诱惑自己?
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傅景琛让自己专注地帮他擦干头发,不想他感冒。
可能是擦的力道太舒服了,白净舟偷偷翘起嘴角,把脸贴在男人胸口上蹭了蹭。
傅景琛身体僵了僵,险些把他扑倒在床上。
但最后忍住了。
他还没有选择给白净舟第二次机会,不能让对方得逞。
似是将男人的沉默当做默许,少年又拿头拱了他的胸口好几下,突然觉得这个动作好熟悉啊。
他俩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自己也经常这样做?
傅景琛被他拱得‘起火’,他按住那颗不规矩的脑袋,声音沙哑:“别闹,擦干净否则会感冒。”
“你擦呀,我就只是找个舒服的姿势嘛。”
懒懒的语气近似于撒娇,让傅景琛的呼吸乱了几拍。
上千年前,白洛也喜欢这般缠着他。
堂堂魔帝,到了白上神口中却变成了‘大狗狗’。然而傅景琛太喜欢他了,所以只要对方喜欢,怎么喊他都无所谓。
甚至在当时,只要白洛开口要他的命,傅景琛都不会有所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