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良怒意上涌,用力去打那纸鹤,却见那纸鹤化为金光消失得干干净净。完全就是仙家术法。他既无能为力,愤怒难当,心里又有一种恐惧。
那个老板那么自信,是不是真的有所依仗呢?
不行,他得去找薛家那个老家伙问问情况。
这么一想,冯良连忙下了地将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等到晚上夜幕时分,这才寻着上次辛家那条路,在林子里乱走起来。
月上高天,林里越发昏暗,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蝉叫狼鸣。冯良缩了缩脖子,圈着两只颤抖的手闭着眼往深处钻去。
第一次来这里还没感觉,现在再来,又知道自己是在坟头上乱转,冯良越想越害怕,身上飘摇的阳气像是漏了的沙包,吸引着林中的鬼魅精怪。
终于,前方出现一道亮光,隐隐约约还有两个大红灯笼在风中飘摇。冯良眼睛一亮,连忙上前,敲着大门:“老夫人老夫人,您在吗?我是您外甥冯良啊。”
“来了来了。”门内传来娇俏女声,一个姑娘打开门,见着冯良,连忙笑了出来,“哎呦,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串错门的。”
“打扰姑娘了。”冯良见那姑娘粉面桃腮,心中一动,连忙拱手说道,“我是来寻亲戚的,就是那薛牧正,结果却走错了路,姑娘可否指点我一下。”
说着,一双眼珠子便扒在人家身上不放开了。
那姑娘眼睛一眯,红舌若隐若现:“原来是薛牧正的亲戚啊,我记起你来了,莫不是十四娘那个小狐狸的未来夫君,这么一看果然一表人才,配十四娘真是绰绰有余啊。”
冯良自打昨晚就憋了一赌的气,这会被夸得心情舒坦,连忙说道:“姑娘谬赞了。”
“这有什么好谬赞的,十四娘找了这么个好丈夫,我们羡慕还来不及呢,你可不要妄自菲薄。”那姑娘转了圈头发,钩子一样的眼睛盯着冯良,“就是我啊,想要好好了解一下公子,也好以后照着您找一个差不多的夫君,不知道您今晚有没有机会。”
说着,食指已经悄悄划上了冯良的胸膛。
漂亮姑娘暗送秋波,冯良心神一动,一下子就沉溺了进去,哪还管什么十四娘,薛牧正。
两人手握在一起,身体也贴在一起,眼看着就要进了院子了,天空传来一声正气十足的呐喊:“哪来的妖怪,居然在这个时候害人!”
话音刚落,一个硕大的金色脚掌从天空踩下,直接踩着一男一女头顶而过。冯良被美人蒙了心的眼清醒了一下,眼前就只能看见一只大脚以及上面的脚纹,连忙惊叫一声躲开。
再一看面前那美娇娘,哪还有什么美人,已经变成了一只死去的毒蛇。
冯良自诩胆大,知道辛十四娘是只妖怪还很自信自己不会被吓到。然而那巨大的毒蛇往面前一放,一想到自己居然和这么个东西在卿卿我我,差点没恶心得吐出来。
“娃娃你没什么事吧?”一个秃顶男人走过来抓住那毒蛇扭了两下,顺手扔进了自己腰间的葫芦里。
“我没事……呕……”冯良捂着嘴摆手,半晌才缓过来问道,“多谢高人相救,敢问高人性命?”
“叫我赤脚大仙便是。”秃顶男人笑呵呵说道。
“原来是赤脚大仙,久仰久仰。”冯良恭敬说道。
“哦,你还知道我?”赤脚大仙惊奇。他只是天庭一散仙,平日里就在人间捉捉妖,除了他帮过的地方,还真没多少人祭拜他。这梁州地界他还是第一次来,难道人间的消息已经这么灵通了。
“额……”冯良就是随口恭维一句,这会不知道怎么接,憋了半天才说道,“略有耳闻。”
他这模样赤脚大仙哪还看不出来他就是随口说的,也没在意,摸着肚皮问道:“你这娃娃大晚上不在家待着来这里干什么,要知道半夜鬼魅精怪最容易作祟。”
冯良听他口气琢磨这估计是一个大仙。那老板那么自信估计是有法子对付薛牧正,不如将这个人也一起带过去,让他合伙对付终爻。
这么想着,冯良将自己到来的目的解释了一下。
赤脚大仙听了片刻,忽然伸手按在他额头上,半晌,直接将这件事情的本来面目看了个清清楚楚。
冯良不解,大着胆子问道:“不知道大仙可否为我主持公道?”
“公道?就你这个臭小子?”赤脚大仙面色漆黑,声似洪钟骂道,“本以为是个无辜的落难人,没想到其实是个借着权势作威作福的坏种子。走,今日我带着你去见一见那薛牧正,看看他有什么厉害,仗着权势居然就当起了土玉帝,还逼着人家小姑娘嫁给你这个色胆包天的混账家伙。我看那老板说得对,就你这样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吗?”
作者有话要说:太白金星:错了错了,我让你去对付终爻,不是让你帮他对付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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