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姬越一觉睡到了天黑,他起身,揉着胀痛的额头。
候在床边的掌事太监道:“皇上,您醒了。”
说话间,掌事太监伺候楚姬越穿靴子,“西南王已经备好了晚宴,吩咐奴才待皇上醒了,便领皇上过去……啊……”
楚姬越一觉踹开掌事太监,眉眼倒竖,冷意刺骨,“朕没死,就还是你的主子,由不得你迫不及待的换主子。”
自顾九渊控制住皇宫后,掌事太监的确是变着法的讨好他,为顾九渊做事。
此刻,掌事太监被吓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息怒啊予讠予讠,奴才不敢。”
楚姬越不听掌事太监说话,“来人将这狗奴才拖下去,杖责五十。”
“皇上恕罪啊……”
楚姬越望着掌事太监被侍卫拖了出去。
隔了会,一名小宫娥胆战心惊的进来,声音都跟着磕巴,“皇,皇上,西南王请你过去用晚膳。”
楚姬越见小宫娥被吓的脸色煞白,又是一脸的无辜,也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皇上,他摆了摆手,“朕不去。”
小宫娥忙离开,生怕自己向掌事太监那般。
楚姬越知道小宫娥是新来的,对什么都不知情,遂并未难为小宫娥。
小宫娥走了没一会,一名侍卫进来,还不待他说话,一顶香炉便砸到了他额头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眼。
“滚出去。”
楚姬越的声音寒霜凌冽,似要结出冰碴。
侍卫狼狈离开。
心中莫名的沉闷,楚姬越坐在桌边饮茶。
寝宫的门被推开,红袍曳地,稳健的脚步声最后住足到他近前。
顾九渊一袭大红绣金华袍,黑发飘散,直垂腰间,红底抹额上坠着一枚紫色宝石,耳廓上戴着一只红珊瑚耳钉,脖颈上是一只嵌珠金环,腰间佩戴着好几块玉佩,还有流苏带,整个人浑身上下流光溢彩的,张扬狂热,祸水蓝颜。
然,楚姬越视而不见,继续饮着茶水。
顾九渊望着冷落冰霜的楚姬越,心中感叹,如此美人在他眼前,他却不知怜香惜玉,更不知去享受食用。
他打扮成这般的花枝乱颤,全是因为他的喜好,连他耳廓上的耳洞都是他亲自给打的,只不过这都是多年前的事情,被他遗忘了的往事。
顾九渊一直试图想用扮相,唤回楚姬越遗忘的那一段记忆,他与他之间的美好记忆。
可楚姬越却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对顾九渊的态度如同一块千年寒冰,怎么都捂不热。
楚姬越不去看他,慢慢饮着茶。
此刻,身边之人抬手将一样物价,放到了桌上。
楚姬越垂眸瞄去桌上的物件,却登时火冒三丈。
“啪”的一声,摔着手中的茶盏,腾地站起来,瞪向顾九渊,“你抓了太后!”
桌上是一只玉簪,这些年太后一只戴在头上。
“臣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顾九渊坐在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皇上不就是这般威胁臣的吗!”
楚姬渊把桌上的茶具,连同顾九渊刚倒的那杯茶水都扫到了地上,发出一阵脆响。
“顾九渊朕命放了太后,否则朕便对顾老夫人不客气!”
楚姬越被气的前胸剧烈起伏,眼底薄红。
同时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的沉不住气,心里莫名的发慌。
顾九渊神色如常,目光望着桌上那枚玉簪,“太后这枚玉簪并不是皇宫之物,看工艺也不是苍云国之物。”
楚姬越一把将桌上的玉簪攥进手中。
这枚玉簪母后说是她仇人之物。
佩戴它只是提醒她不要因为年岁,而忘记了仇恨。
母后说人只有心中有仇恨,才能够狠,逼着自己一步步上位,成为人生中的赢家。
顾九渊继续道:“皇上息怒,臣刚刚只是与你开了个玩笑,臣并没有抓太后,臣只是将太后接回了皇宫中,不相信皇上可以自己去瞧瞧……”
“还不是一样。”楚姬越打断了顾九渊的话,“当下这皇宫中是你掌权,连朕都受制于你,何故朕的母后了。”
楚姬越虽然如此说着,但气郁明显消了不少。
最起码母后与他同在皇宫中,可以互相见面。
“皇上,餐厅中的饭菜都快凉了,赏个脸,与臣去用餐。”
顾九渊俯身将地上的瓷器捡到一旁,清理出一条路走。
旋即起身,朝楚姬越递来一只手。
楚姬越看他片刻,朝他伸出一只手,搭在了手心。
下一刻还不待楚姬越迈步,伸出的手臂一沉,紧接着两脚腾空,被顾九渊打横抱在怀里。
楚姬越拢眉,启唇方要说话,却听顾九渊道:“皇上莫要气,臣只是抱抱你,不会上你。”
楚姬越白了顾九渊一眼,嗔道:“朕可不轻,别是将你那花花肠子抻出来了。”
“不能,臣来之前找御医包扎过,伤口崩的紧,此刻即便再抱上咱们的孩子,也不会将臣的花花肠子抻出来。”
“屁话。”楚姬越骂道:“朕是男子,累死你,也生不出来个孩子。”
这句话听着暗藏暧昧撩拨。
顾九渊狐狸眼中含笑,这不正经的小骚蹄子是在对他欲擒故纵,勾着自己好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