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顾深脸色一变，上去狠踹了他一脚。
石淳如却微扬了手道：“颜佐，当时的宴会上，有人看见五公子手中持着一柄弓箭。”
颜佐面色一变，石淳如一直盯着他脸上的神色变化，此刻长吐出一口气，慢慢道：“我明白了，这笔账，我是一定会跟他算的！不过……不是现在！如今我只是想要请个大夫替云离治病，既然你们如此固执，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颜佐冷笑一声，他在军中有什么可怕的刑讯手段没见过，只要熬过半个时辰，伽云季得了他们失踪的消息，一定会知道他们就在这里。到时候石淳如只有死路一条！他对伽云季的手段和心机都很有信心，绝对不会出问题！
石淳如看着一脸无谓的颜家兄弟，微笑道：“这次的事情，你们颜家有参与吧，死了那么多人，是不是很开心很痛快？原本你们不惹到我，我是不会管的，但你们非要自寻死路，怪得了谁呢？伽云季伤了云离，我便从你们身上讨一点利息，十分的公平。”
颜佐根本不惧怕什么鞭子火钳烙铁夹棍这些东西，在他看来，军中这些不过是小儿科，他以为，石淳如使出的手段也是如此，可是，石淳如却慢慢道：“今天的宴会上，李小姐因为脚小，跑不动，所以惨遭杀戮，那种声音真是叫人难忘，颜佐，你应该听见了吧？”
颜佐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只是冷冷望着她，面色极端冷肃。
“脚小，是因为男人都喜欢女子摇曳生姿，婷婷袅袅，可是却不知道女子为了他们的喜好，拼命折磨自己，尤其这位李小姐，听说还保留着前朝裹脚的习惯。颜公子，我也想要让你也尝一尝，这小脚的滋味。”
顾深眼睛眨也不眨，一柄长剑已经将颜佐左脚削去了一半儿，颜佐的惨叫声几乎掀翻了屋顶。石淳如微笑道：“这就受不得了？来人，把颜公子扶起来。”
黑衣的护卫在地上铺下钢针板，强扯着颜佐起来，硬逼着颜佐一步一步踏过钢针，如注鲜血顿时留下十数道血痕，颜佐没想到石淳如如此残酷，口中咒骂不绝，石淳如微笑道，“还有一个呢？”眨眼之间，颜佐的右脚也少了一半儿，颜功听见自家兄长那一声惨嚎，吓得倒退了半步，拼命往后退去。
石淳如的笑容在黑暗中如同盛放的花朵，幽谧而美丽，带着一丝毫无感情的陈述：“过去冷宫之中，那些守门的太监穷极无聊，便想出了一种很有趣的法子，他们烧红了铁板，逼着那些失宠的宫妃在铁板上跳舞，还取了个很有诗意的名字，叫步步生莲。”那种痛苦，远比地狱的烈火还要可怖。
颜功睁大了眼睛，看着战场上的勇武将军颜佐发出惨嚎，不由自主地浑身发抖，石淳如不是在开玩笑，她是认真的！她是认真的！她不惜杀了所有人，都要逼着他去救人！
听着那一声接一声的惨号，几乎不成人声，已经被斩断了一半儿的脚掌还要在钢针上行走，留下一个接一个的血印子，那场景太可怕，连强压着颜佐的黑衣护卫脸色都变得煞白，石淳如却微笑道：“你们明知道当时的宴会上都是无辜的女眷，却帮着五公子策划这样一场屠杀，全部都该死。”
颜功大叫道：“没有！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放了我们吧！你放过大哥吧！”
石淳如微笑道：“不知道？那我就让你知道。今天毫发无伤的只有颜家人，哦，不，或许那个假惺惺的伽云季会受点伤吧。
太后宫中霓烁王妃惨遭杀害，女眷死了十二个，其他的也都受了重伤，现在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就有二三十人！我猜，待会儿大王就会查出那些刺客都和五公子有关联，然后大家就会说，是啊，为什么唯独五公子夫人平安无事，而且还能保护着其他女眷呢？这是不是说明，五公子夫人是有备而来的呢？然后，证据会越来越多，五公子的身后还会牵连出如今不在京都的京兆伊颜大人，这时候大家就会觉得，这两个人勾结起来想要图谋不轨。五公子是在京都伪造霓烁王谋逆的证据意图逼宫，颜大人是秘密绕道去罗国公的驻地想要里应外合。接着颜大人为国除奸，出兵杀了霓烁王这个逆贼，而你颜功，又会拿着事先准备好的解药去装你的神医，救下无数的人，重新赢回颜家的声誉，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