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好自嘲一笑,没想到她竟也有意气用事的时候。
百里阳看着他的笑只觉阴阳怪气,也只能隐忍不发,握拳恨恨的坐下朝相反的方向看去。
段公双见众人都看着他,自知这个最终的决定还是要他来下,他其实是个万事小心的人,但见祁白点头便微有松懈……
“好,我说。”
段公双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相信,毕竟已经没有更差的情况了,能多一人想办法也是好的,人是祁白首肯的万一真出问题他也有脱罪的说辞。
祁白是祁将军的亲弟,虽然这人性格冷漠,但应该不会置兄长的性命也不管不顾。
反观祁白,他倒没那多心思,话已出口他便有办法规避风险,这个假夫人也总是要查的,不过麻烦些,倒不会脱离他的能力范围。
退一万步讲,如果他们真的任务失败,他也有方法保全祁庄不受其扰。
段公双见众人没有异议便对夏姜道:“三娘子,何员外家的娘子早在西夏暗探计划之初就已注定不能活命。”
夏姜皱眉,低头看着震惊之余哭得已然昏厥过去的梅香叹了口气:“什么时候的事?”
“最少一周了,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人都发臭了,”段公双道,有些惋惜的摇头:“听说何员外家乐善好施名声极好,遭此一劫实在可惜。”
夏姜听得也有些不好受,看了眼昏过去的梅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活着的才最痛苦,只是人不死能复生,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报仇。
“所以他们的目的就是假冒何小娘的身份进入祁府,寻得暗录?”
夏姜思忖道:“可我家老爷是个正经商人,就算真有什么录也不应该来祁府呀,该去将军府。”
段公双整理思绪道:“将军府守卫太严,在里边布局不太现实,但祁府不同,白兄是普通商贾,家中守卫松散,很适合布局,祁白兄最近又有喜事要办,总能让西夏人寻得空子。”
“如果只是为了暗录哪里需要这样大张旗鼓?不是越隐秘越好吗?”夏姜很快发现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三娘子说的很对,之所以这样大张旗鼓的进到祁府,还有另一个目的,那便是刺杀将军!”段公双有些情绪激动,说道后面神态变得格外严肃。
“祁将军乃商丘第一良将,猛将,是守护商丘百姓最后的利刃,若将军不能坐镇战场那敌军破我城池易如反掌。
只可惜,商丘重文重商,却不重武,武将在朝堂之上总也抬不起头,军中之人还要受那黥面之耻,简直可笑。”
夏姜知道黥面,但那不是刑法吗?怎会给军中战士黥面?商丘的军人地位怎么这么低?
段公双继续说:“暗录是各军中的军阵图,相当于商丘最后的屏障,绝不能落入敌军之手。”
夏姜疑惑:“这样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放在个人身上?不应该放在某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吗?比如将军府?那便不必时时防着暗探设计偷取了不是?
还有啊,那可是军阵图呀,是要将士们练习的,所以敌军想要知道军中作战的布阵方法,直接收买将士难道不会更方便?”
段公双这才认真看着夏姜,眼中有精光闪过:“三娘子好生聪慧,这么快就发现问题所在。”语毕,又向祁白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