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姜却觉得万分疲倦,眼皮一沉身体忽然就没劲了,嘴唇就这样结结实实的按在他的唇上。
“……”
祁白半跪着,有些木讷的伸手将人接住,后知后觉的舔了舔嘴,愣了半晌才自嘲一笑:“啧,我真是丢尽老祁家的脸了。”
将人安置好,他又在床边坐了好一阵才起身往外走去。
“二爷,你现在要出去?”守在门外的大虎上前两步:“要人跟着您吗?”
“不用,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她。”祁白说着抬手将帽檐拉得更低。
庆州城夜晚虽也亮着一二栀子灯,路过时也常闻风花雪月,却更显得街道清冷。
“二爷?”满娘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弯腰一把将祁白拉上车。
“怎么样?”祁白接过手炉:“查到什么了吗?”
满娘失望的摇头:“还是那样,只查到宣化府消息就断了,根本查不到具体的人。”
祁白却轻笑一声:“意料之中,潇玉这是刻意卖了一个破绽给我,他想让我把朱斌和宣化府联系在一起。”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朱斌?就算他真的是朱文也和我们没有关系啊。”满脸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没有关系?关系大了!朱海瑞是谁啊!商丘的老臣了,往上三代都高居宰相之职,你觉得官家会因为一首酸诗就抄他满门?”
祁白说着讽刺一笑:“朱家和国公府的死因是一样的,实际上都是官家忌惮其势力。”
“说不过去啊,国公府虽不可能勾结敌国,但确实有谋反之嫌,但朱家是出了名的忠臣良将,官家忌惮他什么?”
“你不知道朱海瑞祖上是宣化府的知州?”
祁白揭开车窗往外看了看,顺势将窗户拉上:“西夏的皇帝不也是宣化府的吗,说起来两家还是表亲。”
“居然还有这一层关系吗?”满娘后知后觉的点头,忽然睁大眼睛:“那潇玉不仅要帮他平反!他还要…还要…”
“你是想说还要让朱斌回西夏?”祁白接着她的话茬往下说,神情清清淡淡,眼中却思绪万千:“潇玉到底想干什么啊,我倒是越来越糊涂了。”
“二爷,潇玉这人邪乎的很,我们真的要和他搅在一块儿?”
“潇文卿和潇玉,我没得选。”他无奈的笑起来:“我这还是病急乱投医啊。”
满娘看着他忽然笑起来也闹不清原因,探头看了看车外:“二爷,我们到了。”
祁白闻言跟着下了车,都督府门前已经有了前来接应的人,见了他们便迎上前来:“请问是通判祁大人吗?”
“正是在下。”
小厮闻言便带着他们入了府,府内空旷,丁义卫已经早早坐在中堂之上了。
“丁叔,侄儿打扰到您休息了。”祁白跨过门槛,中规中矩的行了礼:“侄儿再次为愚弟的给您造成的麻烦道个歉。”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贤侄这还是不把丁叔当一家人啊。”
丁义卫笑的憨厚,若这形象给百姓看到或许只觉他是一个慈祥的老头,殊不知这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