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军压境,您竟有闲情雅致盘弄沙盘,还大宴宾客!,您!您这到底要干嘛啊!”段公双说的来了气,愤愤的坐下。
祁白见他这样,赶紧上前拍了拍他肩膀。
“公双兄别急着生气,西宁州哗变本质上是内部问题,是有人趁时局乱意图想发比横财,西夏军队在边境蠢蠢欲试却也不会贸然进攻,我们还有时间。”
段公双听后还是来气,转过身背对着祁庄:“就算这样,援军不到,西宁依旧是孤立无援,这节骨眼上您还办什么宴席!”
祁庄无奈笑道:“公双兄误会我了,大宴宾客是子纯的计策。”
“计策?”
“常言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哗变人数加上观望的西夏军队保守估计也有十五万余人,而我们只有一万人不到,这样的差距硬拼是不可能取胜的。
他们闹不清楚我们有没有援军,那我们就让他们更加不清不楚,让他们心里七上八下,让他们猜不准。”
“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他们很快便会发现端倪,没有援兵我们早晚都是死!”段公双依旧不清楚祁庄的想法,心里别提多着急。
“你听我说,我每日都大肆宴客,宴的是难民,我是想让给他们知道哪里才是家乡,只要他们回头我概不追究他们之前的过错,到底我是不愿意打自己人。
我吩咐你们遍支营帐,瞬时调防守备人马是为了虚张声势迷惑西夏,西夏刚开始见我们调防都紧张异常,就怕我们随时攻过去。
可我明天不定时的调防两次三次,他们见我们调防频繁,习以为常便戒备就松懈了,到时候援兵到了我们借调防之名排军布阵他们也看不出来。”
“这不最关键的还是要援军,关键是到现在我们不是也没有收到任何有关援军的消息嘛!”
祁庄见他坐立不安苦笑着:“既然西宁州哗变是丁义卫自己造的因,还是他自己来收果吧。”
“丁义卫?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在等他的援军?!”段公双越琢磨越不对劲,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站了起来。
“你别惊讶,我确实在等他的援军。”
不等段公双说话百里阳忽然闯进账内,一张脸憋得通红。
“西宁州哗变本就是拜那个孙子所赐,你还指望他来援军?!洒家看将军你最近是脑子不够用了!”
“放肆!”
祁庄闻言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他脚边:“本将军平日里就是对你们太仁慈!你今天的言行我便是定你一个顶撞上司的罪也是绰绰有余!”
“我…”百里阳正要反驳,见到随后跟进来的彭高云的眼神后赶紧抱拳道歉:“属下知错了!”
祁庄深吸一口气,脸色很不好看:“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不给你们说的原因,早就想到你们会是这个态度!”
“但凡有更好的办法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让丁义卫白白捡一个军功,但西宁哗变朝堂上几次议论皆没有结果,言下之意是顾不上西宁的变故。
西宁年年大战小役花了朝廷不少钱,这次难民又全都涌到这边,西宁更是乱成一团糟,官家对此的态度就好像十几年前对夏州的态度。
就这么弃了吧,怕失了民心,派兵来镇压吧,朝廷的国库空空荡荡他怕耗不起,所以就像十几年前对夏州一样,不表态不增援,任其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