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见她躺下来,微叹一口气上前将人揽进怀里:“睡吧。”
夏姜原是被他的动作吓一跳,见他并没有进一步动作才放松下来,空气中隐隐飘着煤炭气,室内温度缓缓升了起来。
“还疼不疼?”祁白伸手在她背上轻轻一扶。
“唉?”夏姜忽然弓腰:“你跟个冰窖似的?冰死我了!”
祁白赶紧收回手:“冰到你了?”
夏姜在被窝里找到他的手握了握,还是忍不住抱怨:“跟冰窖似的。”
她抱怨归抱怨,却还是握住了他手背没放手:“是不是被子太薄了?要不让老板再给拿一床?”
“没关系,我身体是这样的,冬日里四肢冰凉,不容易暖起来。”祁白抽回手,又帮她扎了扎被角:“别让你也冷起来了。”
“我就是那种怕热不怕冷的,怎么样都暖的起来。”
夏姜背靠着他,手向后伸抱着他手臂:“这客栈真够寒掺的,被子硬成这样还不换。”
感受着手背传来的暖意,祁白脸色有些难受:“你别动了,一会儿被子里钻进凉风了。”
“我忘了熄灯。”她半虚着眼睛,看着床帐上忽明忽暗的灯光。
“无妨,你不是关了灯睡不好吗?”祁白语气稍显僵硬。
话才落地,怀中的人已经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你睡了?”他试探的问道,换来夏姜迷迷糊糊一声嗯。
闻着鼻尖熟悉的味道,祁白心猿意马的的躁动渐渐归于平静,将头埋在她发间。
“我要拿你怎么办?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延安府和庆州离得并不远,不紧不慢的走,很快便已经到了目的地。
让眼望去整个黄土高坡银装素裹,雪后初霁的延安,在暖阳下光彩熠熠使人不敢直视,原本苍凉的大地因这场浩浩荡荡的雪变得深沉而又浪漫。
马蹄踩在雪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夏姜再难以掩饰兴奋,骑马靠近祁白:“我们走路京城吧。”
祁白看她难掩兴奋的神色,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将夏姜抱了下来:“延安的冬天不比西坞来的柔和,你小心些,不要感冒了。”
“我知道了。”夏姜伸手拉过拂月和梅香走在队伍最前头,祁白跟在她们身后不远处,听着前方时不时传来的笑声也跟着轻笑。
汤庆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幕,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城门捎带怨念的嘟嚷:“我什么时候才能成婚啊?”
祁白是延安新任的通判,城门看守的侍卫见了身份证明赶紧行了一礼。
“大人,您稍等,小的已经让人通知衙门了,想必很快有人来接您。”
衙门的人的确来的很快,对他倒也是恭敬有加:“小的恭迎大人。”
抬眼时瞧见了汤庆似乎有些意外,赶紧又行一礼:“衙内回来了。”
一众人马跟随那小厮去到了衙门为相应官员准备的办公房,但衙门配备的办公房狭小拥挤,估摸着住不下他们许多人。
祁白退出房门抬手让那忙活着小厮停手:“我们人多,恐怕住不下,这房子就还是空着吧,我们另寻住处。”
小厮有些局促,看了看打扫的屋子又看了看祁白身后的一队人马:“大人家眷甚多,可以向官府申报多批些房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