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末世时都过来了,阮伊人倒也习惯。心里则想日后有能力,总要保护好牙齿。
倒是秦靖也不露声色,将手指用的很好,让阮伊人实在佩服。不愧是当大佬的男人,就这接受能力便可见一斑。
其实根本没注意,秦靖刷牙洗脸,目光倒是一直落在她身上。
洗脸的陶盆实在大,她看了又看,不晓得他又从哪里挖宝了。
“想来是猎户家里以前用来和面,这里离山下又远,这样笨重的陶盆自然是没人愿意拿。”
阮伊人跟着点头:“这里人烟少,恐怕平日里除了附近的猎户也是没人来的。”
若遇上天气不好的时候,这些猎户还要在破屋里住上段日子,有些用具总是好的。也难怪屋子虽好久没人住,屋顶也没破,竟还有床被褥。
“你快些洗,我去添些柴禾。”
炕本来与隔壁的土灶相连,但有时候难免不需要使用厨房,就不用往炉膛里塞柴,只在屋里烧火。秦靖连烧炕也拿手,长长的玉米秆伸进炕洞,用火镰点火,竟飞快烧了起来。
阮伊人实在称奇,便问:“怎么着的这样好?”
火光下,他神情忽明忽暗,半晌才道:“我在厨房里找到一点猪油,已经有些年头,不能拿来吃,便用来点火。”
因糊好窗子,这会儿风倒是进不来。可天那样黑,屋里几乎不见五指。
秦靖开了窗透气,但还是有雪时不时被风吹进来,他动作飞快洗漱,却叫阮伊人好好泡脚。
泡脚用的还是先前的那只陶盆,这会也顾不上脏,只管把两只凉凉的脚放进去,舒坦的都能唱出来。
可阮伊人却不要泡太久,飞快拿起衣服擦了擦,让秦靖赶紧去泡。
“秦秀才先前坠马,腿脚本来就不好,肯定受不得动。你今后还要使唤他的身子,可得好好保养下。省的年纪轻轻,就收获两条老寒腿。”
秦靖被她逗得不行,忍不住挪逾:“到底还是心疼自家夫君。”
阮伊人脸一红,呸了声:“谁是你娘子!你是秦秀才,我又不是‘阮伊人’。”
“谁知?”
“你知我知。”
“我若不认,还有谁知?”
“…”都是受过华国教育的人,为何你偏要这样秀。
大佬就是大佬,就是流落到这个陌生的朝代,也能过得很好。
阮伊人看他连家务也做的那样好,有些好奇大佬来上京前过得究竟是什么日子。秦立农可不仅只是一名简单的商人,秦家祖上世代做官,可追溯到明初。后因战乱,举家搬迁至港城,渐渐在海外发展气了自己的产业。
秦靖作为秦家唯一的子嗣,本该一生顺遂,想尽荣华富贵,怎么倒像是打工达人似的?
秦靖隐约感觉到小姑娘的视线有些微妙,他的视力很好,可顶着秦秀才的壳子,天一黑就成了瞎子。若非感知力还不错,恐怕也得错过。
“被子铺好了,你进去睡。”
阮伊人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正往炕上爬,忽然身子一僵。她倒是给忘记了,现在这屋里只有一张炕,一床被褥,要怎么睡?